话,要不是因为有你出现,大明好像也就只有几十年好活了。我虽然历史学得不太好,但想必大明的内政干得应该并不怎么样。”
高务实笑了笑:“大明是有些根深蒂固的问题,加上运气也差,天灾人祸全挤在一块爆发了。不过单从行政的角度来说,大明的国家制度其实也不是很落后,欧洲这会儿也是一地鸡毛,谈不上有太多的先进性,启蒙运动大佬伏尔泰还是‘中国吹’呢。
当然,咱们不能比烂,我既然来了,有些力所能及的改革,该做还是要做,至少可以比原先的大明干得好一些。其实如果不是大明有很多历史制度包袱,文官制度本身对于构建一个稳定社会还是很有些本事的。
南疆现在保留着一些已经过气的王国,有些事咱们还做不彻底,但绝大多数还是可以做的。芷汀希望引入一些大明的士人,不会只是为了让他们教书,肯定会继续想办法让他们加入这些傀儡王国,占据重要位置……她呀,一个女人家,很多时候做事比我还心急。”
刘馨白了他一眼:“我看是你自己目的不明确,犹犹豫豫的,一边想着给自己留条后路,一边又还是想先把大明弄好。你这么做,你身边的人会怎么办,其实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高务实皱眉道:“怎么说?”
“虽说宰相门前三品官,但即便你真的做了首辅,你那些家丁的地位难道会比现在更高?对他们来说,肯定是你去南疆自立一国为最好,因为那时候他们肯定就不再是家丁,怎么说也该弄个开国功臣当当。
开国功臣啊,按照大明的做法,那里头可是要出一批‘魏国公’、‘定国公’、‘成国公’、‘英国公’之类人物的。就算国公爷混不上,至少侯爷、伯爷总有机会吧?哪个不比当家丁强?难道在你家当家丁,连地位都是世袭罔替的吗?”
刘馨到底不是“普通人”,因为她的特殊身份,这样的话只有她才会直截了当的和高务实提起。其他人只要看到高务实平时的做派,就几乎不可能怂恿他另立一国,更不会这么直白地说起家丁们的野心。
哪怕是黄芷汀曾经问过类似的话,也不如刘馨说得如此直接。
高务实沉默下来,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只是没料到事情如此严重了。
为什么说严重?虽然刘馨不肯承认,但高务实认为她今天这番说法即便不是黄芷汀直接授意,也一定是暗示过的。
黄芷汀为什么会这样暗示呢?原本高务实只是以为她由于出身土司,又是带兵之人,所以性子会比较急,没有料及其他。
但刘馨刚才这么一说,原因就不言自明了:黄芷汀一定是感受到了这样的压力,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或者说试探一下能不能做出这样的举动。
高务实心中忍不住叹息一声:原来,军功集团就是这么诞生的呀……
京华的几支警备军在南疆打了这么多仗,几乎是每战必胜,心气早就养起来了,现在他们之中的高层人士也开始考虑地位问题了。
高务实甚至在一时之间有些怀疑,要不是京华的体系比较特殊,警备军没有京华的运力加持根本不能维系的话,这些家伙是不是都该找自己上书劝进了?
谁知道刘馨的话居然还没说完,她又掠了一下耳边的鬓角,道:“除了那些高级家丁,你们高家的族人也未必都跟你一样死心眼。”
高务实这下真是吃了一惊:“什么?”
“有什么很奇怪的吗?”刘馨一耸肩:“家丁们想着当国公爷,那你家的族人就不能有点理想?大家和你一笔写不出两个高字,他们就不能指望封个王爷干干?哪怕亲王不行,郡王也可以啊,对不对?”
“操!”高务实忍不住骂了一声,没好气地道:“我特么要封个爵位都这么难,他们竟然想一步登天?妈蛋,我是一炉金丹啊,全打算吃了我好鸡犬升天?”
“诶诶,瞧你说的这话,这可都是你们高家的人……”刘馨嘿嘿笑道。
高务实一摆手:“让他们滚犊子,我现在目标远大得很,我打算拯救的是中华民族,不希望中国被拖入野猪皮的统治,变得因循守旧、固步自封,而不是来做皇帝的。”
“你要说这个,我也有一件很纳闷的事。”刘馨很是正经地道:“你为啥就不能考虑把朱家换了呢?难道你现在做朱家的臣子做惯了,也有了什么正统思想?”
高务实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这么一句话,但想了想,这种想法在她脑子里出现倒也很正常,毕竟她显然不会有什么忠君思想。
高务实不由得叹了口气,道:“不是我陷入了君君臣臣的怪圈,而是皇帝由谁来做本身并不重要,只要这个制度还是世袭制,就没有本质上的区别。朱家的皇帝有好有坏,难道换了姓高的就不同了,就全都是明君了?不见得吧!
而现在朱明的统治在别人眼中肯定是正统,我没有必要去冒天下之大不韪,非得自己来做这个皇帝,你明白吗?况且,如果我要做中国的皇帝,你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