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与西贡河两河出海口的中间。
当然,由于高务实也没去过当地,不知道当地的具体地形地貌,因此他划出的范围还是比较大的,给了南疆方面较大的选择余地,以免在一处不便建设大城市的地方浪费资源。
这个时候,木萨利才知道刘馨的用意,她是不是心慈手软不好说,但肯定是很会废物利用的。只是木萨利不知道,这个处理办法其实对京华来说并不新鲜,高务实当初就是这么办的,刘馨其实也是萧规曹随。
阮潢赶到金边之后,木萨利就有了预感,知道自己手头的兵力现在是个烫手山芋,可他也不敢轻易交权,生怕京华会来个卸磨杀驴。
这种可能性在他看来是完全存在的,因为他在柬埔寨军方的威望很高,现在又把柬军乃至柬埔寨王国国内的很多政敌都借刘馨之手清洗掉了,换句话说:他自己变得更加明显起来,简直鹤立鸡群。
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在哪都是通用的,现在柬埔寨军政两方面只剩下他一个强人,如果京华认为有人会威胁其统治,那这个人就非他木萨利莫属了。
到底是抓着一支强军作为自己的安身立命之本,还是老老实实交权赌一赌京华或者高宫保的气量?
这个题目对木萨利来说是很难的,因为他连高务实的面都没见过,仅凭传言就让他打心眼里相信高务实是个“雅量高致”之人,实在有些强人所难。
所以阮潢出现了,阮潢果然“胆子很大”,孤身一人前往木萨利在金边的大营,与木萨利会晤,谈了大半个晚上,然后在木萨利和麾下柬军将领的恭送下回营。
次日,木萨利带着一干将领去大王宫旁边的“索空托别院”求见刘馨,当着刘馨的面交出了象征兵权的半边虎符(另一边本来保存在大王宫,已经被刘馨收缴),麾下将领也都纷纷交出吉塔一世赐予的大印关防,以示交出兵权。
刘馨很是满意的勉慰了他们一番,然后当着他们的面吩咐属下拿出黄芷汀早前准备好的命令,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三份命令,挑了一份宣布。
三份命令,是木萨利等人一起亲眼所见的,当时就吓了一跳——这明摆着是提前准备了三种对他们的处理决定,而具体选用哪一种,则由刘馨根据实际情况来决定。
刘馨现在选用的这个决定,看起来应该就是对他们最好的了:木萨利交卸兵权之后去定南城报到“另有重用”,其麾下将领分调升龙、金港警备军,各有任用——全都是副职,但整体提高了半级。
命令中甚至明确表示,提高半级是对他们主动交权的奖励,而“皆任副职”是因为警备军的作战方式与落后的柬军不同,他们需要学习并熟悉警备军体系之后才有可能“转正”。
这样明确的说法反而让他们安心下来,虽然并不能完全抹去他们脑海中“明升暗降”的担忧,但至少看起来还挺有道理的——他们也见识过那天金边城外的炮袭,自问是不会指挥炮战的,甚至别说炮战了,就算警备军的那种刺刀阵、火枪战列线该怎么变化和使用,他们也完全不清楚。
说起来,现在心里最没谱的反而是木萨利本人,他的这个处置虽然明确说了是“另有重用”,但首先需要他亲自去定南,这就总显得有些“调虎离山”的意味。
不过阮潢在一边面色淡定地冲他点了点头,似乎是在安慰他“没事,放心”,木萨利有没有“放心”不好说,但事已至此,后悔是肯定来不及了,因此他干脆表示愿意“即日启程”,去定南城拜会夫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原先大多以“黄副都统”称呼黄芷汀的人现在很多都改口叫“夫人”了,或许是因为京华系的将领都是高务实的家丁?反正木萨利也没多想,就是顺口跟着叫罢了,他只是觉得这样似乎显得亲近一些,符合他现在应该尽量表现的模样。
刘馨也没有纠正,不过还是劝他不必如此着急,因为接下来还要对他所部——哦,原先他所部——的军队进行整编,有他本人从旁配合肯定效果更好。
木萨利倒也光棍,反正都到了这一步,将来自己是死是活、是高是低,就看高宫保夫妇到底有多少“雅量”,从旁配合就从旁配合吧,表现得老实些没准还能给人留个好印象,争取一个“从宽发落”。
金边的整编因为京华大军云集,又有木萨利全力支持,终于平稳地度过了危险期,只花了短短十余日的时间便基本宣告完成,剩下的就是拿警备军的将领往里头“掺沙子”,这个要等黄芷汀那边的统一调度,暂时没个准信。
木萨利于是告别刘馨和阮潢,踏上了前途未卜的定南城之行。
不过他还没到定南城,就先得知了一个消息,让他觉得自己的“另有任用”只怕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这个消息倒是好消息,不过那是对京华来说的:黄芷汀于二月十五顺利产下一子。
后面的路途上,木萨利一路上都在感受京华的统治——沿途的人群仿佛过年一样,庆祝高夫人顺利生产,庆祝小公子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