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的叛乱最终只成为了路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吉塔一世又惊又气,明军强大这一点他倒是从来没有怀疑过,只是这明军也TMD太诡异了一些,之前那位安南副都统是一位女将,这次平叛的居然又是一位女将?
你们大明到底是只有女将了,还是根本看不起南疆各国,认为只需要女将就能收拾下来?
嗯?
然而,无论吉塔一世此时是惊也好、气也罢,都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接下来他的心情很快变成了慌乱。
坐镇暹罗,被天南各国私底下称之为“南疆花木兰”的黄芷汀黄副都统,居然很快发现了柬埔寨和暹罗东部叛军的联系,并“代坦马罗闍国王致函陛下,询问明白”。
吉塔一世当然矢口否认,一口咬定这是暹罗叛军的诡计,为的是离间“暹柬两国邦交友好”,“使暹罗疲于用兵,彼等宵小遂再有可乘之机”。
如果没有证据,这个“道理”倒也是说得通的,可惜黄芷汀手握双方交通之信函,显然不认可吉塔一世的鬼话,因此再不回复,而是直截了当派出了六千大军东行,很快抵达吴哥。
暹柬战争,似乎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吉塔一世惊恐万分,一边拼了命地往西北前线调集兵力粮草,一边连续向定南城派出使节,“解释嫌隙”。
对于吉塔一世而言,现在只能拖一时算一时了,毕竟打是肯定打不过的。
压着柬埔寨打了一百多年的暹罗人都不是大明之敌,何况他柬埔寨?他现在就算是做梦,最美好的梦也不过是如同此前抗击南掌一样,不小心打个胜仗,莫名其妙杀掉或者俘虏了敌军主将,然后对方审时度势,觉得打他柬埔寨没什么意义,于是收兵回朝。
至于称臣纳贡什么的,吉塔一世现在一点也不拒绝——反正对大明称臣纳贡本就是题中应有之义,而且根据数百年的经验来看,向天朝称臣又不亏本,甚至多半还有的赚,那在当前这种局面之下,自然不能为了一点小小的面子而抵触。
于是吉塔一世每天都去玉佛寺——大王宫中的佛寺——虔心礼佛,希望能感动佛祖,帮他和柬埔寨度过这次劫难。
或许是吉塔一世的诚心真的感天动地,军威极盛的明军忽然莫名其妙的转入了守势。
吉塔一世欣喜若狂之余,又生恐明军有诈,于是一边严令前线不得有丝毫放松警惕之举,一边疯狂派出探子打探明军消息。
明军的消息比他想象中还容易得到——探子们无比一致地发回消息,称前线明军现在全部发了双饷,而原因则是黄副都统正在备产,发双饷是为了给即将降临尘世的孩子积德。
啊哈,还有这种好事?
吉塔一世得知消息,简直喜出望外。这年头女人生孩子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个弄不好命都可能要丢。就算人家是“南疆花木兰”,身体好得不得了,生孩子也没出现危险,但她在生孩子这段时间,包括生完孩子之后的休养期,明军总不可能发动大规模军事行动了吧?
吉塔一世掐指一算,这么一来,自己至少又获得了半年左右的备战时间。
况且备战归备战,除了备战之外自己也还能做些别的事,比如想办法直接去燕京朝贡,乞求天朝皇帝原谅他之前的那点“小错误”,下诏让黄芷汀收兵等等。
天朝皇帝嘛,大人有大量,而且一贯也懒得管他们南疆的这点小事,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劝和的。
如果是以往的暹罗,天朝皇帝劝和也未必一定有用,毕竟暹罗也不认为大明会打到他头上去,然而眼下却不同了。坦马罗闍或许不把大明皇帝当回事,但黄芷汀不可能不把大明皇帝当回事——她自己还是大明的官呢!
摆在吉塔一世面前的麻烦只有一个:自己的人怎么去燕京?
暹罗、南掌、安南三面包围之下,陆路肯定是走不通的,那就只能走海路。然而海路也是京华的天下,前些年在南洋横行无忌的佛郎机人,最近都不知道为什么颇有些销声匿迹的意思,要走这海路似乎也不容易。
然而,容易要走,不容易也要走,吉塔一世已经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力了,甚至没有选择的时间。
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征集了几艘能够在外海远航的快船,立刻把使者打发上去,船上还准备了一大批五花八门的贡品。
可惜他不知道,京华方面因为土瓦角海战只获惨胜,这段时间正好把舰队开回去修整,路上好巧不巧地正好碰见了柬埔寨这支小得可怜的使团船队,然后……
然后就顺便俘获了——连炮都没开,只是围过去,使团船队就直接打了白旗。
不投降是不可能的,他们那四艘小船加在一块儿也就相当于京华一艘谅山号的体量,而京华此时的全舰队有三十多艘大海船,打什么打?送死也不是这么送的。
况且那位正使本身就是个旱鸭子,根本不懂海情,人在海上胆色都小了九分,一看京华舰队的规模,连站都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