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才出现的。而负责这件事的人,也正是京华宁波港同管吴逊。
次日一早,通政司按例整理好各地、各衙门送来的奏疏递呈内阁。申时行申元辅早早就来当值,在自己的值房之中一边喝着肯定是真品的西湖龙井,一边开始审阅各类奏疏。
看了没一会儿,写了几道票拟,翻开下一本奏疏时忽然面色一僵,随即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这本奏疏的抬头写着《劾大学士潘晟并请加宁波等地粮赋亦或提高商税税率疏》。
弹劾潘晟和在宁波等地加税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
申时行还没看正文就猜到这道疏文极不寻常,他立刻看了一眼上疏之人,结果赫然写着“南京户部尚书臣魏学曾”!
申时行倒抽一口凉气——魏学曾远在南京,怎么这么快就上疏弹劾潘晟了?这不可能是凑巧啊!
再一看正文内容,申时行的脸色越发难看,很快便面沉如水。
魏学曾在奏疏里表示,他在调查应天、浙江等地田赋、商税等情况时发现,如宁波等地明明民间十分富庶,但田赋收得极低,而商税(不包括港口)的比例则低得可怜。
以宁波为例,如今朝廷最大的一笔收入居然是当地的几个私港。但私港所纳的关税恐怕也有很大的问题:单个私港规模最大的京华宁波港一年上缴的关税高达两万七千两,而宁波其他几个私港加起来,论规模是京华宁波港的两倍多,可上缴的赋税反而只有一万九千多两。
大明朝的关税,现在所执行的是当初高务实给高拱建议的那套办法,也就是不管货物,只按船只大小来论。所以京华宁波港既然规模相对其他私港的总和要小,那么按理说纳税也应该更少才对,为何现在京华每年缴税两万七千两,其他私港加起来却还比京华少了八千两?
至于这件事怎么又和潘晟挂钩了呢?这个简单:魏学曾查到,潘晟的侄儿潘益忽然成了某处私港的大东家。
看到此处,申时行立刻坐立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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