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实际上真正打死的人并不多,作为一军主将,没有必要为了大炮的轰击而特意做出什么改变。
然而到了第三轮炮响起之后,情况就开始出现变化了,因为这一轮炮明显比刚才要密集许多,原本缅军在强令之下已经勉强克服了对大炮的恐惧,但这一轮炮似乎又将他们吓住了——从天而降的实心弹明显增多,而且也很少有打偏到旁边荒地中去的炮弹了。
缅军的阵营中出现了大批惨叫,到处是碎尸断肢横飞,鲜血脑浆乱溅,刚刚明明已经稳固下来的阵势马上再次出现了混乱和松动。
这个情况大出莽机挝的预计之外,他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强大的炮阵,即使是葡萄牙雇佣兵也达不到这个火力密度——当然这也和葡萄牙人兵力太少有关。
莽机挝第一次感觉到父王挑衅大明恐怕是一个巨大的战略失误,但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现在可不是考虑这些事的时候。
他果断下令:“全军冲锋!”
缅军上下都松了口气,因为即便是普通缅军也知道一个道理:冲到明军阵地上和明军短兵相接之后,是不可能继续遭到大炮轰击的。
唯一的问题是冲锋的距离就变得太长了。哦,不对,还有另一个意外的问题:象兵们发现战象不听指挥了——战象虽然威猛,但有两大弱点:怕火、怕巨响。
三轮巨响之下,一次比一次密集凶猛,这些战象已经开始陷入疯狂,象兵们为了避免战象踩死撞死自家人,只能勉为其难地强行把战象带偏,一百多头战象全都乱哄哄地跑出了战场之外。
莽机挝幸好是离得远,他的战象虽然也惊惶了一阵,到底是被象奴给安抚了下来,没有把他给带跑或者干脆摔下来。
但此时莽机挝没空关注自己,他在关注自己的军队。人不是机器,冲锋这种行动就像是百米冲刺,属于爆发力而不同于耐力,何况还是在负重状态下,所以莽机挝也很担心这次在过远的距离发起冲锋会不会导致冲过去之后没有后继之力。
而在缅军发起冲锋的同时,立于对面的主阵地后方一处小山坡上的高思进就冷笑了一声,稳稳地下令道:“前两排摆刺刀阵,敌军抵近至一百五十步时开始第一轮校射弹,一百步时开始三段击,三列横队打完直接后撤清理枪管,后三列跟上循环。”
缅军的噩梦,随着高思进的命令开始了。
莽机挝见自己的大军抵近至两百步时明军仍不开始射击,当时还心头狂跳,以为对面明军虽然看起来阵容齐整,其实却是一群银样蜡头枪,准备个第一波弹药居然如此之慢。谁知道到了一百八十步时,明军前两排忽然“化枪为刀”,亮出了明晃晃的“长筒短刀”。
但这还无所谓,麻烦在于他们立刻蹲下了,两排明军将这“长筒短刀”错落有致地竖了起来,高低搭配,如刀做的篱笆一般挡在前方。
然后真正的危机出现在缅军冲到大概一百五十步时,后面的明军开始以一横排一横排的齐射发威了。
当缅军前锋一下子倒下至少百余人的时候,莽机挝的心仿佛被人猛揪了一把:这些明军的火枪恐怕比葡萄牙人的还厉害!
明军很快“回应”了他的怀疑——第二轮齐射以极快的速度到来。
依然是一列火光闪动,在白烟飞扬之下,缅军前锋再次毫不意外的倒下一百大几十人。而最惊人的是,这两轮齐射之间,缅军只向前跑出了大概二十步的距离。
要糟!
莽机挝心底发寒,明军这火枪齐射的间隔时间比葡萄牙雇佣军的表现还要惊人,这场仗只怕要坏……
当一个人出现预感的时候,好的预感基本都是在做白日梦,而坏的预感则通常很快应验,莽机挝马上就发现自己乌鸦嘴了——即便他刚才并没有说出来。
缅军又上前冲了一阵,继续挨了三轮齐射,然后……就崩溃了。
因为当他们冲到离明军只有八十步左右的时候,对面明军脸上的嘲讽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而他们当然更能看见那立在前排、刀尖高低错落有致的刺刀阵。
冲上去?这是自杀啊!
那些明晃晃的半截窄刃尖刀,光从冷冽如冰的刀身反光就看得出来,全都是一等一的宝刀,就算穿了明光铠也未见得能挡住,何况他们这种大多完全不着甲的?
再加上本身早已疲惫不堪,冲锋距离又太远,现在根本就跑不动了,于是缅军的势头几乎肉眼可见的慢了下来。
缅军慢了,明军可没慢。警备军的射击一刻未曾稍停,在缅军的犹豫中再次打出两轮齐射,此时缅军已经损失了至少超过了一千五百人。
一千五百人在一万多缅军中占据的比列看似不高,但要知道冷兵器时代的军队根本承担不起多高的直接战损,一成战损就崩溃的例子比比皆是,缅军现在还没崩已经近乎奇迹了。
然而这个奇迹的来源有些可笑:一是他们知道背后危险,想要冲过当前明军的阻拦回到东吁城中;二是刚才这几轮齐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