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力的,即便一对一打不过缅军,至少二对一总要能打过才行。所以她只是派出约五千精兵沿锡当河北上至彪关,做出随时攻击东吁城的模样,剩下的一万五千主力却集中在勃固城,同时让高家的家将开始训练孟族人的军队。
黄芷汀军中的高家家丁大多参与过安南两大警备军的组建和训练,对于如何训练外族人非常在行,对于如何把一支外族人为主的军队悄然“易帜”更是熟门熟路。
孟族人的这支军队从组建之初,就使用简单的汉语作为作战口令,而对于这支军队中的孟族军官选拔,首先第一条也是汉语的掌握程度。
换句话说,你哪怕是原先勃固王朝的遗民贵族,如果不懂汉语的话,在孟军之中也是当不上军官的。好在汉话在这个年代,一定程度上类似于东亚通用语,即便平民百姓不会,贵族高官们通常总会一些。
也许是孟族人“苦莽贼久矣”,孟军的组建速度极快,一个月不到就聚集了将近五万人,考虑到此时孟族可能一共也只有一百万出头的人口,这个比例可以说很惊人了。
但黄芷汀出于控制力考虑,只将其中三万人编成正规军,按照高务实的风格称之为“勃固警备军”。剩下的约两万人则被她丢给了“勃固副王”阿布拉邦,让他用这两万人编成二线军队,负责天知道算不算数的“勃固新朝”地方治安。
军队这种东西,光有人是不够的,还必须得有武器装备,这一点很麻烦。
黄芷汀在从安南出发之前其实就有考虑过收买当地武装力量的问题,也带了一部分,但到了缅甸之后局面发展太快,那一部分东西肯定不够三万大军使用,实际上最多能管三千人的。
剩余的物资不是没有,但那是为自家军队战损准备的,不可能拿去给新组建的“勃固警备军”——况且这支军队才刚刚组建,谁也不敢保证现在它的忠诚度到底能到什么地步,最好的武器装备怎么可能给他们?
幸好拿下勃固旧地的时候顺便控制了几个缅甸人的军需仓库,亏得缅甸这些年穷兵黩武,这些仓库里头别的不多,惟独长矛倒是管够,好歹算是勉强避免了勃固警备军空手上阵的尴尬。
但也就仅止于此了,缅甸这些年光顾着打仗,经济水平连云南都不如,指望他们在发动大战的同时还能在后方储备大量盔甲,那根本就不现实,勃固、大光、勃生等地仓库中找出来的盔甲加在一块儿还不到两百套,连军官都分不齐,最后只能官至百户以上者才发一套罩甲——就这还是黄芷汀从舰队的存货中拿了一百多套出来才凑齐的。
黄芷汀本人只管编制和装备部分,训练这一块本来全部交给了高家家丁们处理,但没过几天就发现不行。
因为高家家丁们即便是在安南的两大警备军中,由于高务实强调火器的关系,他们的战术训练也几乎都是围绕排枪阵来进行的,甚至还讲究“步炮结合”。而现在忽然换成一支长矛部队,结果除了队列训练还管用,战术训练几乎很难开展。
黄芷汀只好亲自插手。
幸好黄家狼兵们对于长矛部队的训练很在行,这件事交给他们至少也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不过狼兵们相对于安南两大警备军体系来说,风格上有很大的不同。如果说警备军的风格是靠严格的纪律和阵列来取胜,那么狼兵们则是靠个人战斗力和士气来取胜的。
排枪阵也好,刺刀阵也罢,对纪律和心态的要求都堪称极高,要能顶着对方几乎“骑脸”的攻击一丝不苟地整齐还击,所以警备军的特点是稳,首先要站得住,再考虑攻得下。
狼兵们则很少打这种防守反击战,他们的习惯只有两个字:进攻!
本来黄芷汀也很担心这支勃固警备军能不能胜任这样的战法,结果巡察了好几次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可能是过虑了,因为这些孟族人看起来真是恨不得缅人死绝。
虽然他们是生活在缅南滨海平原地带的,在体能上确实不能和狼兵们相提并论,但操练时所展现出来的杀气却竟然不比狼兵们差,以至于黄芷汀听见自己部下军官教训勃固警备军新兵的时候,用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要想象这一矛是对着一个缅人刺过去的!”
每每说了这句话,对方的精神就明显变得亢奋,甚至亢奋到扭曲,一矛刺出去的力量连狼兵教官们看了都开心得咧起嘴笑。
这样的训练又持续了二十来天,莽应里终于回到了东吁城,只修整了三天,紧接着缅甸大军就开始南下了。
莽应里这次北伐损失惨重,前前后后损兵折将五万多,而且这还只算了缅甸军队,没算那些原本归附于他的缅北土司。
缅军当时号称二十万,实际上单缅军本身也就十万出头,大概是十一万多点,不到十二万的样子。土司们的兵力谁也不清楚,就像早几年的岑氏、黄氏一样,平时可能两三万,但如果需要的话,没准十万都拉得出来,几乎可以说全民皆兵。
但不管那二十万大军有多少水分,总之他的损失是明摆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