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让开了路,那意思自然是让高陌进来说话。
但高陌的脚仿佛被钉子钉死了一般纹丝不动,目光也绝不往门里瞟,只是打量着自家老爷的脸色,见他的面色稍稍有些发红,仿佛刚刚慢跑了几里路的模样,甚至还有一层薄薄的、细密的汗珠。
高陌心中一沉,正要说话,忽然隐隐闻到一丝香味,当下警觉地伸手抓住高务实的左手往外一拉,带着高务实退了出来,急忙问道:“老爷……”忽然又打住了,朝两名侍女道:“你们先退下,去那边候着。”说着一指楼道口。
高陌并没有指挥她们的权力,因此两名侍女听了,不由得惊诧地睁大眼睛,然后都朝高务实望去。
高务实看起来似乎还算清醒,虽然脸色有些涨红,但神情却还沉稳,点头道:“去吧。”
两女这才一脸不情不愿地退开,而高陌等她们走出一段距离,立刻压低了声音,急急忙忙问道:“老爷刚才有没有……呃,和殿下……那个,呃……”
高陌觉得提这个有些尴尬,尤其对方是自家老爷,他这么问有点管得太宽的意思。
不料高务实倒是丝毫不见尴尬,虽然脸色依旧发红,却神情正常地摇头道:“那倒没有。”
高陌倒不怀疑自家老爷说谎,闻言长长地舒了口气,然后问道:“那老爷是否闻到什么特别的气味?”看来他并没有细想“那倒没有”这四个字的含义。
这次高务实倒警觉起来,马上问道:“此言何意?”
高陌立刻摸出之前那文士装属下给他的小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来给高务实看,顺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高务实的脸色顿时古怪起来,下意识转头朝门里望去。高陌一看,立刻转头朝墙角望去,就仿佛那里忽然生出一朵花来了一般。
高务实则看见永宁公主此时正侧过身,背对着门坐着。她看似端坐,其实手臂微动,似乎是在整理衣扣。
“咳……看来事情出了一点小小的变故,不过问题不大。”高务实伸手摸了摸额头的细汗,道:“你去撤销刚才的临时命令,继续按照之前的部署进行。不过在此之前,先等我去和殿下分说一二……你把人和车都安排好就是。哦,对了,这包东西还是送去给濒湖先生,请他仔细分辨分辨,确认一下药性程度。”
高陌虽然收回研究墙角的目光,但却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是,小的明白。”
“去吧。”高务实转过头,朝休息室走去,顺手“砰”地一下再次关上房门。
永宁公主被这一声关门吓得一抖,瑟缩着,整理衣扣的手都不动了。
高务实走过去,笑眯眯地坐到她背后,看着她勇气用光之后这后怕式的紧张。
“四公主,你竟然对我用毒?”
永宁公主娇躯一震,猛地转过脸来,刚才还红扑扑的玉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变白,颤声道:“我没有,我怎会……”
高务实笑眯眯地一指她腰间的香囊:“我听说这东西有些很神异的妙用。”然后若有所思地道:“我就说刚才有些不对劲,要是高陌再来晚一点……四公主,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吗?”
这下永宁公主倒看出高务实并非生气指责了,脸上也慢慢开始恢复血色,但她咬了咬朱唇,忽然道:“我知道!但就算烧死又如何,总比行尸走肉强。”
高务实愣了一愣,然后笑起来,但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又叹了口气,轻声道:“能好好活着才是最好的,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包括……希望。”
永宁公主黯然道:“哪有什么希望?”
“殿下不如先告诉我,你的希望是什么?”
“我?”永宁公主双目一阵失神,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我,我刚才都那样了,你肯定瞧不起我,我还说什么希望?”
高务实正要说话,却见她又低下头,幽幽地继续说道:“不过,至少你抱过我了,也……亲过我了,我,虽然……也该知足了。”
高务实忍不住一翻白眼,心道:这才哪跟哪啊,算得了什么?
但转念一想:不对,要坏,这语气有问题!
他马上道:“且慢,殿下就只考虑了你自己,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想法?”
永宁公主果然一怔,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黯然道:“对不起,我知道我是个不祥之人,你……要不学堂就不建了,我把银子全修了佛寺,请高僧们为你……”
“这有什么用,我不是说这个,何况我也不信佛。”高务实直接打断道:“我是说,若是有人兴师问罪,我该怎么办?”
“可……没有人知道的。”
高务实一脸无奈,道:“唉……殿下,如果我说现在正有人在来兴师问罪的路上,并且马上要到白玉楼了,你怎么看?”
永宁公主大吃一惊:“是皇兄来了吗?”
高务实一翻白眼:“要是他来了,我就请他来一起吃个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