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就应该怀疑你的立场了。”
这个指责可不轻,刘守有赶紧解释了一下,然后道:“下官现在就是想不明白一件事,按理说皇上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应该雷霆震怒才是,但眼下他却依然温旨挽留高务实。但若说他对高务实的宠信的确完全不可动摇,却也有些疑点……为何还没有‘另旨严饬’黄兆隆呢?”
张鲸淡淡地道:“你知道你这件事做得最错的地方在哪吗?”
刘守有暗中皱眉,面子上却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微微低头道:“还请横海公指点。”
张鲸轻哼一声,摇头道:“你知道皇爷对弟弟妹妹看顾得很,所以便以为让皇爷相信高务实与四公主之间有何私情,皇爷便要震怒。因为这事儿在你看来,自然是四公主吃了亏,皇爷之所以‘应该震怒’,就是这个原因。
但你有没有想过,即便皇爷真以为他们二人之间有了私情,那又如何?难道四公主有跑去和皇爷哭诉,说高务实非礼她了?没有。既然没有,那说明四公主没吃亏,说不定还乐在其中呢!这种局面之下……倘换了你是皇爷,你会跳出来搞个雷霆震怒,闹得天下皆知吗?”
刘守有愕然半晌,不可置信地道:“可这样的丑闻……”
“我说刘都督,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连家丑不可外扬都不知道?”张鲸面露愠色:“咱家就这么说吧,你要指望皇爷雷霆震怒,光是这样,那远远不够。”
刘守有虽然被骂,但张鲸这下半句却让他忘记挨骂的愤怒了,忙问道:“那该如何做?”
张鲸轻哼一声,道:“皇爷对四公主釐降一事一直心有愧疚,他是不会在乎四公主和高务实之间是否确有私情的,就算真有,皇爷也一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跟他说他都会‘不信’。
但有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捉奸捉双,当着外人的面给抓了个现行,让皇爷没法装作不知道。只有这个时候,皇爷才会不得不‘雷霆震怒’,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而这个交待,四公主会如何暂时不好说,但高务实么……恐怕就多半难逃一死了。”
刘守有恍然大悟,连连赞叹,但很快又愁眉苦脸起来,道:“横海公诚然高见,只是这事儿却不大好办啊。想那四公主乃是孀居,平日里除了慈庆宫、慈宁宫和坤宁宫之外,就只呆在自己的长春宫中读书、礼佛、种菜,如此下官怎么能生造一个捉奸捉双的场景出来?”
张鲸摇了摇头:“你问咱家,咱家问谁去?”
刘守有眉头深皱,咬着嘴唇陷入思索。
而张鲸则又道:“不过嘛,咱家觉得这事儿你不必‘生造’,只要密切注意就行了——很有可能成真。”
“成真?”刘守有愕然道:“横海公是说……他们真会?”
“四公主早几年就对高务实有意思了,这在宫里又不是多隐秘的事,当初那次情诗事件,知道的人总有十几二十个,虽然慈圣太后下过封口令,但你也知道,这宫里除了死人,封口是何其艰难。”
张鲸继续道:“而你这次弄的事情,咱家觉得恐怕也有意外的好处,那就是可能会让四公主产生一种感觉,即皇爷宠她得很,不会管她的某些私事。”
刘守有心中一动,忙道:“横海公是说四公主可能因此恃宠而骄,真的就……”
“她这个年纪的女子,正是春心蠢动的时刻……现在两宫太后已然还政,若是皇爷也不去管她,她就是做个高阳,咱家也不会觉得有多意外。现在的问题是,高务实这厮看起来却不是个贪念女色之人,而他又是外任,这次回京不过是个意料之外的事,若是他不上钩,那反倒就麻烦了。”
这话刘守有当然明白,毕竟张鲸也好,他刘守有也罢,搞这些事情的动机又不是为了打倒永宁公主,他们的目标都是高务实,要是高务实不上钩,他们自然也就白忙乎了。
永宁公主说到底,只是他们所发现的一个可以对付高务实的武器或者暗器罢了。
“横海公所虑甚是。”刘守有点了点头,试探着道:“那咱们是否要从中推动一二?”
“要是有这样的机会,那固然应该,不过这种事,咱们能从何下手?”张鲸摸了摸一根胡子都没有的下巴:“而且你不要忘了咱家刚才说的,得找个让皇爷瞒不住的机会才行。这事儿只要发生在宫里,哪怕就是有宫女內侍做了见证也没用,逼急了的话,你难道以为皇爷不敢杀人?
只有在宫外出了事,咱们才有机会把事情闹大,闹得皇爷没法压下去——杀几个宫女內侍来封口,对皇爷来说很容易,但要想随随便便杀几个文官什么的,这可就难多了。”
刘守有点了点头,又似自言自语,又似说给张鲸听:“也就是说,得让公主从宫里出来,然后去和高务实幽会,咱们再安排一番,最好是让一群文官‘碰巧’去撞破这场奸情,此事就成了铁案,哪怕是皇上,也翻不过来了。”
“想法是这个想法,但这可不容易得很呐。”张鲸叹道:“首先得让四公主愿意出宫,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