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了陇川之后,便开始乘胜前进,分兵三路进攻蛮莫,蛮莫土司兵败乞降。
刘綎提出五项条件,要他在五天内作出答复:一是擒送陪臣;二是交出罕氏和干崖印信;三是献出缅王发给的印篆;四是交回被俘的居民;五是招降孟养。
蛮莫土司逃无可逃,打又打不过,只得接受投降条件,遂“擒献缅人一十八人,象一头,马五匹,并缅酋给伪关防一颗,诣军前投献”。接着,刘綎又收复了孟养和孟琏(后世云南孟连)。
刘綎进展如此顺利,自然是“夷缅畏綎,望风内附者踵至”,木邦罕凤、孟养思义等,都杀了缅甸使者,投归大明。而孟密的思混也派他的弟弟前来投降,献出了大象和缅王发给的印章。
但刘綎还没来得及南下木邦,已经投诚的木邦又被闻讯从前线撤退而来的莽应里给打下了,罕凤不敢再叛一次,又打不过莽应里,于是果断带着亲信跑来投靠刘綎。
刘綎和妹妹刘馨商议,认为直接去木邦没有意义,因为莽应里现在不可能还有心思继续在缅北耽误时间,他拿木邦只是因为撤退需要——木邦是他的来路,同时也是归路,木邦不通的话,他就困死在缅北了。
于是兄妹俩一合计,立刻连夜出兵,先是拿下猛卯安抚司,杀出汉龙关,做出直奔木邦的模样,然后大军转道西南方向,几乎是一路狂奔地埋伏在此。
此处是从木邦退往缅甸锡波城的必经之路,而锡波城背后则是本次莽应里发动大战的支点——缅北重镇阿瓦城。
按照刘馨的计算,早两个时辰前,莽应里的大军就应该到这里了,但眼下都快到了傍晚时分,莽应里居然还没出现,刘綎难免有些怀疑是不是出了问题。
如果单只有莽应里,刘綎倒不怀疑他肯定中计,但莽应里身边现在还有个岳凤,而岳凤此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溜掉过一次的,难保这次不会献策给莽应里,又避开了今天这一劫,那他刘某人的面子上就很不好看了。
他见妹妹还有心情说笑,不禁苦笑道:“馨儿,你大哥十几年攒下的名声在此一举,你就一点不担心咱们失算?”
刘馨诧异道:“这话怎么说的?就算莽贼运气好,这次让他走脱了,咱们无非是放弃这次机会罢了,接下去直接进攻阿瓦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莽贼后院起火,他能在阿瓦留多少兵马?”
刘綎摇头道:“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而是……缅南打得太好。莽贼背后有咱们在追,他虽然急于回去救援东吁,却也不可能真把缅北直接让给咱们,所以还是要有所措置。有所措置就意味着他走不快,这样一来,缅南那边的战果就有可能更加辉煌……到时候两相对比,我这里的战果若是还比不上一个女土司,我这张脸可真是没地方放了。”
刘馨美目一转,面色却是不变,问道:“要是这样,大哥现在有两条路。”
“嗯?”刘綎微微一怔。
刘馨道:“其一,在缅北大败莽应里;其二,直接放莽应里南下。”
刘綎微微诧异,问道:“大败莽应里可以理解,放莽应里南下却为何也是一种选择?”
“莽贼南下顺利,所余兵马便多,届时黄副都统那边的压力就大,到时候能够守住战果就已经很难了,自然打不出什么像样的大胜来,最终只能撤走。如此一对比,大哥的面子就保住了。”
刘綎眉头大皱:“你希望我这样做?”
“不希望。”刘馨一摊手:“我只是出于一个幕僚的职责,告诉你有这么一种选择罢了。大哥要是问我,我当然希望光明正大的打败莽应里,要不然我劝你来堵截他做什么?”
刘綎这才面色一松,点头道:“嗯,大哥明白了。”顿了一顿,又道:“那位黄副都统虽然是个女子,但从她谅山一战和这次远征勃固来看,的确不简单。这次平缅之战若是顺利,说不定我还有机会见她一面,看看究竟是怎样一个巾帼英雄。”
刘馨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大哥,你这人打仗没得说,某些方面还真是迟钝得可以……别说做妹妹的没提醒你,你最好不要对她有任何好奇。”
刘綎愣了一愣:“为何?”
“嗯……如果你不怕高中丞降罪,倒是不妨好奇好奇。”刘馨轻哼一声:“咱们这位巾帼英雄,只怕老早就是高中丞盘里的菜了。”
“你是说……”刘綎一脸讶然,眼珠子飞快转了几转:“她是高中丞的……那个……外室?”
“不知道,说不定不是外室,没准是正室呢。”刘馨别过脸去,仿佛在看莽应里大军该来的方向,口里不咸不淡地道:“先是倾尽全力助高中丞平定安南,在高中丞回京之后不到两年,她又忍不住亲自北上,可惜很不巧那会儿高中丞又奉调去了辽东。于是,她又在朝贡副使的头衔之外多出一个商谈贸易的任务来,跟着追去了辽东……大哥,你觉得这不奇怪吗?”
“这个……”刘綎道:“外室也可以这样吧?”
刘馨嗤笑道:“那高中丞的气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