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总是一边改革,一边给自己想退路。
退路这种东西,用不上固然皆大欢喜,但万一需要用,那可真不能没有,没有就死定了。
“安南方面的安抚,小弟已经想好了,把柬埔寨给他们就是。不过柬埔寨虽然对我大明而言不过蛮荒而已,但对安南来说却比本土也小不了多少,咱们一下子给这么多,总得让他们做些事——他们需向帮暹罗、老挝提供有效支持,以保证暹罗、老挝能够抵御缅甸的报复。如此一来,不仅三国皆安,而且还无须我大明耗费一兵一饷。”
大概是“无须我大明耗费一兵一饷”打动了吴兑,大司马闻言十分高兴,哈哈笑道:“妙计,妙计!求真,你这一手可真是玩得太漂亮了!”
然后顿了顿,又道:“只是有一点,柬埔寨那边咱们又怎么说?”
哦,柬埔寨那边按理说也是大明的朝贡国,也得有个说辞。
不过高务实很是不屑,淡淡地道:“彼国失贡多年,朝廷遣安南质问。”
吴兑呆了一呆,苦笑道:“这个质问……看来只怕是数万大军去问了吧?”
高务实微微摊手:“这就是安南都统使的问题了,朝廷只是交待一下任务,至于他怎么完成,朝廷管他作甚?难道他三餐饭吃什么都要朝廷教他?”
吴兑听到此处,也忍不住笑了,摇头叹道:“这位莫都统……算了,有开疆柬埔寨的利益在,一点骂名也就不重要了。”
高务实笑了笑,没说话。
莫都统开疆柬埔寨?莫都统现在除了闷在都统使府可劲儿玩造人之外,开疆什么的跟他还真没什么关系。刚才说的这些事,到时候应该全是京华作为国策顾问集团代为决断,只是最后盖一下莫都统的大印罢了。
两人又饮宴了一会儿,气氛逐渐起来了,吴兑也对儿子消了些气,在高务实的劝说下,准他上桌吃饭——之前吴逊是被他严令站在高务实身边斟酒的。
吴逊今天虽然惹恼了父亲,但收获很大,兴奋得根本不在乎吃不吃饭,当然父亲态度软化毕竟是好事,也就规规矩矩坐下用餐。他不说正事的时候,倒是很有规矩,一言一行都符合身份。
吴兑这时候又盘算着道:“云南方面有刘綎、邓子龙,暹罗有那个什么纳黎萱,老挝有……呃,刀氏那对姐弟叫什么来着?”
高务实道:“姐姐叫比亚觉,其弟名为诺皎固蒙。”
“哦对,对……这老挝人的名字是真奇怪。”吴兑道:“纳黎萱和刀家姐弟都是当地王室出身,他们各率其军民复国,想必是不错的。不过依我看,安南方面才是这次南疆藩国出兵的关键,更何况还是出兵两路……这两路兵由谁统带,求真你可有安排?”
高务实道:“东路军由陆路支援暹罗,目前我倾向于让阮潢带兵。”
“阮潢?”吴兑仔细想了想,才想起阮潢是何人,问道:“愚兄记得,这人原是郑氏之臣?”
高务实微微一笑:“这其中的情况比较复杂,早前郑氏其实是从阮潢父亲手里抢夺了兵权,这才称雄后黎叛逆的。另外,小弟所以欲用阮潢,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的儿子阮福源拜在了小弟门下,其实也相当于交给大明的质子——此子现在就在辽阳。”
言下之意,阮潢相对更可靠。吴兑明白过来,点点头不再纠缠这件事,而是又问:“那西路军呢?”
高务实正要回答,忽然外间响起了敲门声。
吴兑微微皱眉,他是交待过家丁的,说和高中丞宴会期间,没有天塌地陷的大事不要打扰,怎么还敲门了?
然而接下来响起的却居然是高陌的声音:“老爷,宫里的消息。”
高务实与吴兑对视一眼,见吴兑点了点头,便道:“进来说吧。”
高陌推门而入,先是向吴兑告了个罪,吴兑自然摆手示意无妨。高务实则让他当着吴兑的面报告就行。
高陌便道:“圣上有诏:改黄芷汀为越东镇守使;改岑凌为越西镇守使。另,以‘前者安南二分,莫氏正使,黎氏副使’为由,重设安南都统司副使一职,由黄芷汀兼任。”
这个消息过于突然,不仅吴兑愕然以对,连高务实都被朱翊钧搞了个措手不及,怔了一会儿,才问道:“此副使几品,可是世袭?”
高陌答道:“诏书中说,因安南都统使正使为从二品,定副使为正三品,至于世袭与否,诏书中未曾提到。”
高务实点了点头,心中暗道:皇帝在这个时间点忽然把黄芷汀提到正三品,莫非是故意要跟我现在的品级看齐,以方便此战得胜之后赐婚?
可是为何给了安南副都统之后又偏偏不给世袭呢?诏书中拿后黎朝做比,说当年安南南北两分的时候,莫氏为正使,黎氏为副使,所以现在重设副都统。然而黎氏那时候的副都统一职显然是世袭的,现在却不提……
他正思索朱翊钧的用意,旁边的吴兑却忽然问道:“求真,这次统帅安南西路军万里远征勃固旧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