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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敌袭”喊得不慢,但有一说一,其实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因为张万邦的人趁着夜色的掩护,埋伏得颇近,这些手雷从扔出来到落地,不过是三五个呼吸之间的事,有几个人能躲开?
再说,这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的暗器,它们是爆炸型的火器,又不需要非得打中人的要害才会造成伤亡,就算在人身边两三丈开外爆炸,这种比例已经达到最佳的黑火药也有一定的威力,更不用说张万邦他们使用的是破片手雷,手雷里头填充的金属碎片也能给人造成巨大的伤害。
“啊……”
“救我,救我!”
“我的腿断了,快拉我一把……”
一阵人仰马翻、鬼哭狼嚎之后,这两支蒙古小队已经在这场意外打击之下失去了战斗力,尤其是骑兵部分的那名小头目运气十分糟糕,被一片乱飞的破片恰好来了个“割喉礼”,当场毙命,以至于骑兵部分直接失去了指挥,大家只能各展所能逃命了。
但人类毕竟是有思想的,哪怕是逃命,也不完全都是慌不择路,眼下离大营不过区区四里地,刚才这一连串的爆炸搞不好都能惊动大营,所以他们大部分人下意识的都往大营方向连滚带爬的跑去——除了那些已经失去行动力的可怜虫之外。
可惜的是,张万邦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因此这些人才刚刚往东跑去二三十步,便发现前方影影绰绰,似乎有人。
再仔细一看,顿时魂飞魄散——那是一群整齐站队、端着明军新式火枪的家伙,就算他们穿得犹如马匪,蒙古人也能一眼看出他们一定是明军的某支家丁部队。
“马匪”明军没人说话,只有一个声音怒喝:“第一排,放!”
“砰!”
“第一排退后,第二排,放!”
“砰!”
一拥而上的蒙古人遭到了第二次毁灭性的打击,尤其是仗着运气好、还骑着马抢先逃跑的骑兵,被这两轮排枪近距离全部放倒。
两支蒙古小队至此已经可以彻底宣告失去了任何战斗力。
张万邦的声音却变得更加激昂:“上刺刀!给你们半柱香时间,把这群畜生通通杀了,一个不留!”
“杀!”众家丁齐声怒吼,跟在一马当先的张万邦身后冲杀而出。
此处离图们、炒花的大营太近,张万邦根本毫不留手,带着家丁就是一通好杀。
这群人在一开始将虐杀孕妇的事当做吹嘘资本的时刻,就已经在张万邦心里挂了必死号,现在的张万邦正要“销账”。
张万邦没有用刺刀,虽然他作为“教官”,深知刺刀的各种优势,但对于他的身份而言,平时并不需要手持步枪,因此他使用的是一把特制的雁翎刀,加厚加长型的那种,出自王家的兵工厂。
这把刀从形制上就能看得出来,是加强了劈砍能力,适用于力大势沉的使用者,张万邦出身将门,从小打仗,身体打熬得不错,显然正适合此刀。
他的刀法和刘綎有些类似,都是一往无前、绝无留手的那种风格,出刀必见血,见血则非死即残,当然也可能战阵刀法都是以这一类风格为主。
一阵砍杀,已经听不到蒙古人之前哭爹喊娘的呼救和求饶之声了,张万邦这才把刀一拖,斜指地面,朝家丁们吩咐道:“一个不漏,不管死活,通通再补一刀,首级割下来带走。”
要说首级论功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至少在这种时候,算账起码就算得更清楚一点,也不怕有蒙古人能装死蒙混过关。
意外的是还真有人装死,甚至临死前把一名家丁用马刀给刺伤了小臂。
张万邦大怒,先是骂了那大意的家丁两句,吩咐人给他包扎,又气得把那已经被一拥而上的家丁割去首级的炒花部骑兵三下五除二,几刀给分了尸。
然后他朝图们大营那边看了一眼,冷笑道:“他们发现不对了,可惜动作太慢,这会儿才派出人来。走,去林子里牵马,咱们回去交令。”
其实也不能怪图们和炒花动作慢,实际上蒙古人的夜盲症比例也不低,这种天已经黑了的时候,要派人出去,首先得挑人才行,一来二去自然就快步到哪去。
这种情况放在明军也是一样,不过真要说起来,明军方面说不定反而有一定的优势,因为家丁部队通常都能适应夜色,夜盲症的比例很低。
要是能把高务实的武装家丁算上的话,他高家的武装家丁在夜盲症方面可能是这个时代最低的,近乎于零,这与他知道夜盲症的原因,以及避免夜盲症的饮食搭配有很大的关系。
一炷香之后,走在之前摸熟的山路上,张万邦转头看了一眼刚刚跑到“事发地点”的蒙古骑兵,冷笑着道:“一群废物,合该吃屁。”
他身边的东叔感慨道:“十几年前的时候,咱们要是也总能打这样的仗,那该多好啊。”
张万邦愣了一愣,问道:“对了东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