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实话,此时的台湾岛,哪怕是对高务实来说,意义也不大,他有很大程度上是由于领土观的原因,才非要派人去台湾的。
不仅是派人去转一转,还在考虑怎么开拓台湾、移民台湾。
毕竟,“台湾自古以来就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没来也就算了,没那个实力也就算了,可既然来了,也有实力,那就非得把这事儿给坐实了不可!
况且,台湾又不是发展不了,这地方直到此时都没发展起来,其主要原因还是没有足够的汉人。
至于为什么汉人少,原因主要有两条。其一是历代大陆朝廷不重视这块蛮荒之地——海南岛离那么近,都没怎么开发,何况是离得更远一些的台湾岛?
其二是台湾的环境,在这个时期还是很艰苦的。首先是热,此时的台湾岛湿热异常,比差不多同纬度的广东广西还要湿热,甚至超过安南,海盗们那是没办法,能有个安身之所当老巢,也就顾不得许多了,否则谁肯来这里啊。
其次是热带病严重。此时的台湾由于没有经过什么发开,树高草密,蚊虫肆掠,瘴疠什么的比两广还狠几倍——毕竟两广都开发两千年了,台湾还是原始状态呢。至于疟疾什么的,那就不用说了,这种蚊子快有小孩巴掌大的地方,得疟疾简直家常便饭。
疟疾啊,哪怕是二十一世纪,都是肆虐非洲的大患,鞑清的虏酋康麻子,在征讨噶尔丹的一次战争中就得了疟疾,以他的身份地位,也差点一命呜呼,寻常人得了还能讨得了什么好?
占领台湾很容易,但是打败疟疾很难,因为高务实现在手头没有金鸡纳霜,就更别提青蒿素了,有那个技术得是什么年代?
虽然说疟疾的致死率在后世看来并不算特别高——全球每年有四亿人感染疟疾,死掉的大概两三百万。但是要知道,后世是有金鸡纳霜的,疟疾并非无药可救。
但是金鸡纳霜据说是十七世纪才被西班牙人在南美,通过当地的印第安人所发现,而到了至少十七世纪末,才被传入中国,当时基本上还是以使用金鸡纳霜树皮来治疗疟疾,直到1820年,才被一位瑞典科学家提炼出了其中的有效成分,制成成品。
换句话说,已经占据了大半个美洲的西班牙人,搞不好都还没弄到金鸡纳霜,他高务实上哪去找?况且,就算让他去南美找,他都找不到,因为他根本不认识金鸡纳霜树长什么样。
哦豁,完蛋,没辙了。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脑子再好使,也比不上人家随身携带一个什么系统。
要不干脆不要舍近求远,琢磨琢磨青蒿素如何?
提炼那是不指望的,直接用青蒿——也就是黄花蒿——行不行?
当初屠呦呦女士得诺贝尔奖的时候,全国性的报道过这件事,也对青蒿素来过一次大起底,虽然高务实对于医学一贯不是很了解,但他隐约记得,青蒿素最开始的灵感来源,是中国古代的某本医书的记载,可惜书名他不记得了。
但既然是中国古籍有载,那现在他倒是有一个大优势可以利用——李时珍就被他笼络在京师教学生呢!这样的牛逼人物,能写出《本草纲目》来的大神,怎么着也应该听过或者看过那本古书吧。
那古书既然后世都有流传,想必至少不是扁鹊的内经外经,也不会是华佗的《青囊书》,在大明就更不可能失传了,去问问李时珍,说不定会有奇效。
于是高务实特意交代高琦,不要好高骛远,尽量就在沿海“疏林少蚊之地”查探,严禁深入内陆尤其是密林之中作死,一切等他跟李时珍联系之后再说。
高琦是他的家丁,现在更是“王旁单名”的心腹,交代他不准深入内陆,想必他不会不听,现在就等李时珍的回复了。
然而高务实并没有在广西等来李时珍的回复,因为意外发生了。
呃,并不是李时珍发生了意外,是高务实发生了意外——皇帝诏令,高务实提前卸任,以“再定安南”之功,回京陪皇帝告祭太庙!
告祭太庙?
祭太庙不是什么新鲜事,也不少见,譬如李成梁在辽东斩首蒙古人几百个,京师这边也要告祭太庙。
但告祭太庙是分档次的,一般来说有三个档次:大祀、中祀和群祀。李成梁那种,就属于群祀,也就是由官员代劳,去太庙告祭一番,示意子孙表现不错,您老人家看看,又杀了这么多蒙古人,您瞧着这些首级可爱么?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而中祀呢,一部分是皇帝亲祀,不过明代皇帝架子比较大,实际上大部分还是分派官员祭祀。
但如果是大祀,那就非得皇帝亲自出马不可了,臣子是没有资格代劳的。
比如说享祭,每年的四季春夏秋冬每个季节首月的阴历初一,都要进行祭祀,太庙各个地方的牌位都要捧到享殿,而皇帝会亲自来这里祭祖。被称为“四孟时享”,简称享祭,把当时时令的蔬菜瓜果祭祀祖先。这个就没法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