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孟男没想到高务实会给自己这么大的权力。
按照高务实给他的权限,实际上他要做的事情可不只是高务实刚刚提到的这些,因为这些只是其中“涉外”的部分,还有更多内务方面的责任也需要他承担起来。
总领,何谓总领?
别的不说,光是高孟男已经知道的,河花府的铁矿是肯定要大力开发的,高务实已经决定在此处建立一家军械厂,但生产人员全部从国内调集和招募。
这家军械厂的火枪生产只需要用铁,还比较好办,但是火炮厂因为使用青铜,所以需要京西镇守使岑凌来提供铜矿——高务实已经告诉岑凌,他名下的兴化宣抚司就有足够的铜矿可供开采。
至于锡矿倒是好办,高务实说了,乂安的葵州就有大型锡矿,就在英都府西北几十里处。
而所有炼铁、炼铜和火枪、火炮的生产所需的煤炭,则通通由黄氏控制的安邦宣抚司提供。
高孟男是知道高务实办实业的习惯的,这河花府既然又是铁厂,又是军械厂,必然是一处关键要地,必须妥善掌握。所以他不光要考虑把这几个产业发展好,还得把防务安排妥当,以及万一遭受攻击、抵挡不住时,对相关生产设备和资料的销毁、人员的撤退等预案,也都必须做好,一样都不能缺失。
而金港方面,除了黄金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商港和军港的建设,以及移民。高务实向他介绍了金港的大致发展方向,在港口建设好之后,还要建造船厂,负责造船和修船——这里既然是南进基地,怎能少得了为舰队提供支持?
所以他这个三镇总领,在内政方面就至少有一南一北两个重点发展城市要打理,任务还都很艰巨。
权力对应的是责任啊。
不过这权力还是太大了,高孟男觉得三镇加起来,别说在安南的重要性,就算放在大明国内,都相当于一个兵备道,管着三个府呢,他不能这么简简单单的就接受了。
“求真,愚兄很感激你的信任,但这份责任太重大了,只怕京华内部也会有人觉得你任人唯亲,我需要有人帮我分担一二。”
“不任人唯亲,难道还任人为疏?”高务实摆了摆手:“这一点二兄你不必担心,京华是我的私产,用族亲再正常不过了。不过,既然二兄觉得要有人分担……”
他假装想了想,皱眉道:“这样吧,我让务勤来帮你——其实也谈不上帮,这小子读书不太成,我看过他写的文章了,估计也就是个生员的前程,不如来跟在二兄身边学习锻炼一下,将来就在京华做事算了。”
其实在大明来说,生员就不算差了,不过那要看对谁而言,在高务实这个六首状元眼里……生员什么的,自然不值一提。
高孟男也不敢怀疑高务实在科举这方面的本事,既然高务实开口说高务勤“就是个生员前程”,那高务勤的水平大概也就到这儿了。
他想了想,高务勤虽然估计是帮不上自己什么忙,但高务实说得没错,反正他读书不太成,早些来京华做事,学习锻炼一番,说不定前途还要好一点——自己这不就相当于兵备道了?
况且高务勤过来的话,的确可以分担自己的压力,倒不是说他能做多少事,而是他有高务实亲弟弟的身份,有他挂名在前面顶着,自己做事就不必担心遭猜忌了——猜忌未必一定出自高务实,现在京华已经是一个很大的利益体,高务实手下的重要家丁们也有很多处在重要位置之上,他们也是有发言权的。
高孟男对高务实的决定表示了支持,并且说,如果六房的老太爷和老夫人不同意,自己也可以劝说一二。
这件大事到此就算说开了,高务实对广州港、天津港等地的调整也顺便跟高孟男提了一句,让他不必太担心。
高孟男觉得只要广州港不乱,就一切都好说,也就没有表示什么意见。
不过,正事谈完之后,高孟男忽然想起一桩小事来,也跟高务实汇报了一下,他说道:“对了,求真,我在广州的时候,濠镜的佛郎机番僧头子找了我好多次,非要我给他们引荐一下。当时广州港不是有任务,要了解佛郎机海船的一些构造和制造之法,乃至于佛郎机火炮的一些技术么,我也不好一直推脱,所以……”
“那不叫番僧,二兄,你应该称他们为传教士。”高务实笑着打断道。
高孟男有些诧异:“他们自己也这么说,不过我还以为他们只是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一群番僧,居然也能称‘士’?”
呃,你的关注重点还真是……很有大明范。
高务实简单地给高孟男介绍了一下欧洲教士们的社会地位,然后问道:“他们想见我?可知道所为何事吗?”
高务实不像很多穿越前辈一样,一听见传教士就赶紧屁颠屁颠巴结过去,许以各种特权来交换什么欧洲先进技术。
因为他知道,此时的欧洲其实也没多少真正称得上先进技术的东西,即便有,也不需要这样来获取——他们现在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