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阿梨的这个问题,其实黄芷汀也正怀疑,不过她并未表现出来,反而面色诧异地问道:“阿梨姐姐,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我的仆人?”
阿梨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摇了摇头,道:“不像。”
“不像?”黄芷汀微微扬眉。
“嗯,不像。”阿梨朝高务实打量了一下,肯定地道:“他有浩然气。”
黄芷汀怔了一怔,不觉笑道:“阿梨姐姐,你在同我开玩笑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阿梨见她不信,想了想,忽然伸出手来,道:“芷汀妹妹,你自己看。”
黄芷汀有些莫名其妙的朝她手心望去,却见阿梨白玉一般的手心上有一条连她都不认识的小虫,有些像蝎子,但却是米黄色的,近乎透明,而其头顶上却有一颗小珠子,泛着乌黑而流彩的异光。
“这是蝎蜮鬼蛊。”阿梨仿佛在说一件极平常的小事,面色平静如水:“此蛊能感知人的戾气,是能分辨一个人好坏的有趣虫儿,只是有些难养。”
“你且看着。”她朝黄芷汀点了点头,却转身朝高务实走去,把手往高务实面前一伸。
高务实吓了一跳,他对蛇虫毒物都有些害怕,何况这闻所未闻的怪异蛊虫?虽说阿梨刚才没说这虫有什么伤人的本事,但瞧着这样一只古怪的“蝎子”,他哪能不怕?印象中有些剧毒蝎子如以色列金蝎、印度红蝎之类,可都是能毒死人的。
不过阿梨手中这只小蝎子似乎有些怕人,被阿梨伸手送到高务实面前时,仿佛受了惊吓,飞快掉头朝阿梨手臂的方向爬去,只是刚爬到阿梨手掌边缘,又如触电了一般缩了回去。这下子它既不敢靠近高务实,又逃脱不了阿梨的手心,显得很是焦急,飞快地转来转去,旁观诸人都能看出它的焦虑来。
阿梨转过身,收回手,朝黄芷汀问道:“芷汀妹妹,看见了吗?蝎蜮鬼蛊是不会骗人的。”
黄芷汀却仍是将信将疑,道:“说不定它只是怕人呢?”
阿梨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然后对天长公道:“阿公,能把昨天抓到的莫家探子交给阿梨吗?”
天长公依然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道:“我正考虑怎么处置,交给你来也是一样,还省了我一番手脚。”他拍拍手,朝门口进来的一名瑶人道:“去把莫家细作带来,让阿梨处置。”
黄芷汀和高务实都来了兴致,一脸期待的等着看戏。
不多时,便有一名普通僮人打扮的中年汉子被押了上来,那人被绑缚了双手在背后,口里却大骂道:“叼农晒姑千代万代麻包袋!肾戳,贱黑,狗叼你老母,死麻风黑!”
高务实听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他在骂些什么。而黄芷汀虽然知道他骂的人不是自己,却也一下子就黑了脸,连那位一直慈眉善目的天长公都皱了皱眉,对阿梨道:“阿梨,你看?”
高务实下意识朝阿梨望去,却发现她的面色异常平静,淡淡地看了那中年僮人一眼,然而瞳孔中的赤色却比之前更浓了一些。
“给他松绑。”阿梨淡淡地说道。
押那中年僮人上来的两名瑶人朝天长公望过去,天长公点了点头,两人不再犹豫,直接给那人松开了绳索。
那人这才大笑道:“这才像话嘛,老子是莫家的人,将来说不定就是你们这些人的土目,敢对老子不敬?”
但场上之人根本没人搭理他,中年人觉得有些不对,狐疑地四下打量一眼,道:“都哑巴了?怎么不说话?怕了老子了?”
阿梨朝黄芷汀道:“芷汀妹妹,你看好。”她说着,又把手伸了出来,只是这次是朝那莫家细作伸出。
她伸出的是个拳头,手心朝天,似乎是为了让黄芷汀看得更清楚些,手指很缓慢的伸开,拳头摊开成了手掌。
黄芷汀定神望去,只见那只小蝎子先是一阵恍惚,然后很快就像发现了猎物一般,头顶那颗小珠子异芒大起,几对小腿儿拼命爬动,方向正是那莫家探子。
那中年人也看见了阿梨手掌中的小蝎子,他虽然不认识此物,但既然是探子,自然见多识广,面色陡变,声音都抖了:“草鬼婆!我叼你老纳化烂嬒,落雨寨怎么会有草鬼婆?!”他说完这句话,掉头就想跑。
奇怪的是,从天长公以下,屋里屋外的瑶人都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人,似乎谁也不打算去抓他,反而目光中带着七分解恨和三分怜悯。
阿梨面无表情地把手收了回来,朱砂色的瞳孔盯着那人的背影,口中念道:“一,二,三……倒!”
“扑通”一声,那中年人应声而倒,一个狗吃屎就趴在了地上,浑身剧烈抽搐,口吐白沫不停,眼神发直,挣扎了几下,就两腿一蹬再也不动了。
高务实看得毛骨悚然、背脊发寒,因为他根本没看明白那人是怎么中毒——或者中蛊的,可是这么一个大活人居然就在转瞬之间毒发身亡了!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直截了当就死翘翘了!
他再望向阿梨时,甚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