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简单来说,就是想要搞出顿河马或者类似顿河马的新品种,高务实需要搞点北欧的“高头大马”来,而且未必需要种马,反而可能更需要母马。众所周知,优秀的种马是不好买到的,而母马则相对好买到一点。
这件事,就看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给不给力了,反正京华早就说过想买,而且是要高价买。只是这个问题对两牙来说也不是很好办——好马往往限售甚至禁售,这一点在欧洲也一样。他们天天打仗,谁肯把自家好马随随便便卖出去?那可是一个搞不好就会变成资敌的。
反正这事儿京华已经提出七八年了,至今两牙还一匹都没送来。高务实今天一来马场就想起这件事,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该给西班牙国王上点手段——比如你不给我搞来我要的高头大马,那我就要给你搞武器禁售了。
嘶……我怎么有点米帝那味儿了?
高务实正在琢磨这些国家战略级别的大事,忽然听到孟古哲哲小声欢呼:“老爷快看,我的珠儿!”
高务实一愣,心说什么珠儿,是你的侍女还是某颗东珠?但顺着孟古哲哲的目光和手指的方向望去才发现,她说的是一匹乌珠穆沁白马。
“这匹马……”高务实打量了一下,思索着道:“似乎有点眼熟。”
孟古哲哲喜滋滋地道:“就是老爷上次送我的那匹,它是一匹母马,毛色漂亮极了,就像东珠的颜色一样,是那种温润的白,所以我就给它取名叫珠儿啦。”
高务实笑道:“原来如此,你喜欢就好。”嘴上说着,心里也挺高兴,因为他发现孟古哲哲现在的欢喜是绝对的真情实感——这是有证据的:孟古哲哲刚才一高兴,连“妾身”都没用,直接用的“我”。
当然,高务实并不觉得有什么冒犯,甚至还更喜欢这样。毕竟,哪怕经过三十多年,他的现代人灵魂也并未消散,反而在有些时候显得愈久弥坚。
“老爷,我们……”孟古哲哲欣喜地开口,但与高务实目光一对视就立刻警醒起来,觉得自己刚才本打算说的话有些过了,改口道:“我们找几个骑手来看他们骑射如何?”
高务实笑了笑,道:“你刚才本想说什么来着,我想听你的心里话。”
“啊……”孟古哲哲有些尴尬,低头道:“妾身僭越了。”
“说。”高务实摇摇头,坚持道。不过,他是带着笑容的。
孟古哲哲更是局促,道:“妾身本想说,老爷要不要也找匹马,和妾身并辔而行,但妾身又想到这是夫人才应该有的尊荣……妾身怎配提及。”
高务实皱了皱眉,疑惑道:“你这些想法都是谁教的?刘馨应该不会教你这些才对。”
那是,刘馨自己都只是在人前保持大明式的礼数,只有她和高务实两个人的时候,她自由自在得就像身处六百年后。
“刘姐姐也教礼数啊,只是刘姐姐太忙了,所以不会教这么细。这些是妾身识文断字之后自己从书上学来的。”孟古哲哲似乎还担心高务实迁怒刘馨没教好,居然还为刘馨分辨了一二。
高务实听了真是哭笑不得,无奈道:“我看现在家里就属你最讲规矩了。”
他这句话很难听出喜怒,惊得孟古哲哲赶紧偷偷打量了一下,见他似乎并未动怒,才稍稍放心了一些,但也不敢造次,小心地道:“书上说,礼不可废……”
高务实这会儿可不想讲古,干脆摆出权威派头来,挑眉道:“看来你读书读得很自信了,打算与我论一论‘礼’?”
孟古哲哲大吃一惊,花容变色道:“老爷是文曲星下凡,妾身岂敢如此不自量力?妾身断无此意,断无此意。”
高务实心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本经是《易》,论礼这一块还真不是我最擅长的。我现在就好比是古龙笔下的天机老人,其实年纪大了武力值大为退化,平时顶着《兵器谱》排名第一的名头装高手还行,对谁都能指手画脚品评一番,反正等闲之辈也不敢跟我比划,但真要上场,而且碰到全盛期的高手比如上官金虹,那就只能打出GG。
不过这话想想也就行了,就算他真说出来,孟古哲哲也必定不信——开什么玩笑,六首状元论礼会论不过我一个没读几年书的女子?当年皇上可是亲自题了御诗的:“龙虎传胪唱金榜,风云聚会系玉冠。二百年来真魁首,朕为文曲落书丹”,可见六首状元是何等了得。
对于孟古哲哲这种半路出家读书的“化外女子”而言,老爷的学问就和天高海深一样毫无疑问,天底下没人能和老爷相比——这几乎成了某种思想钢印,是根本不容置疑的。
高务实观察她的脸色,见她小脸发白,恐怕真被自己刚才这话吓到了,于是又笑了起来,道:“好了好了,我说笑而已。不过,骑个马而已,有什么僭越不僭越的?”说着随意招了招手,自有马场管事立刻上前听候吩咐。
高务实道:“安排一下,我要试试马,另外也给这匹白马配好鞍饰。”说到这里,他指了指那匹“珠儿”。
这马场里自然有高务实的坐骑,而且由于高务实前些年动辄统兵出征,平时也偶尔会骑马出行,因此他的马并不少,足有二十多匹顶级好马,都是专门给他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