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彤预计她这一趟出门会在外面待十五天之后再返回滨港,而贺建民则会等返回京城时先一步回单位上班。
徐长青倒是有些意外,不过想到对方年前举行婚礼时就一直要旅行结婚,结果等到至今才出行又好像不奇怪。
“……小三儿和你说了海市有个地方叫淮国旧,上那里头很多东西不需要票也可以花钱买了没有?”
徐长青正目视着手中翻开的纸张,或者说清单更为正确,闻言她先点了点头,“有他听过,你去过了?”
“那是当然。姐对那儿老熟悉了,比京城还熟悉。大前年还跑了一趟,回头不用三婶带路,姐就带你去玩儿。”
“好。”不得不说何三姨他们列的清单很是详细,各家的委托和钱款更是记在上面,很容易令人一目了然。
不过从这清单上也可以看出委托代买的东西也够五花八门的,有想要皮鞋,有想要纱巾的,有想要彩色被面。
这其中居然还有想要内衣的,而且还不少。嘿嘿,老何家的女眷够时兴!徐长青见此也不好细看了。
毕竟车厢内两张小床之间的过道并不宽,对面下铺小床上就坐着沈卫民和贺建民,谁要是稍稍伸手?
那就尴尬了。徐长青飞快折好清单就还给何晓彤示意她放好的同时接下回道,“我正寻思人生地不熟。”
“所以小三儿问我要不要一起走,我就立马拉你姐夫出门。要不是时间太紧张,我都想给小慧姐打电话。”
何晓彤说的小慧姐就是沈慧,沈卫民的亲大姐。徐长青心里很明白她这话指的是何意,能狼狈为女干呗,
“咱们家姐妹里我就和小慧姐最合得来,可惜自从她嫁人后就跑南方去孩子了,这一去还好几年没回来。
去年年底她倒是原本要回家,可惜临时走不开又和前年一样没回来。你要是认识她,你肯定,哎,不对……”
对面下铺小床坐着的沈卫民听到忍不住笑了,“反应过来了?我姐又忘了我是和长青打小一起长大。”
何晓彤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别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你们打小一起长大可不就是和小慧姐熟悉得很。
他那会儿不听话得很。”何晓彤手指着对面沈卫民朝丈夫贺建民解释道,“屁大点孩子就闹离家出走。
是几岁来着,反正死活要回老家上学,家里面谁也拿他没办法,当时我姑又忙,小慧姐只好回去照顾他。”
“胡说八道,别听她瞎说。”沈卫民立即为自己正名,“那会儿真实的情况是我爷爷摔了一下腿伤着了。
当时我爸还没转业,我妈工作又忙,家里面就我闲着,我妈就送我回老家陪我爷奶,我这才一直留在老家。”
何晓彤的胳膊肘碰了碰身旁徐长青,“你信不?”
“你说的是对的。”
何晓彤乐的,“好姐妹!”
“姐夫,你该管你媳妇儿了。”
贺建民调侃道:“你先当榜样。”谷儬
“完了,我一对三,输定了。”
说说笑笑的,不知不觉中车厢内的光线渐渐昏暗下来,徐长青揉了揉自己后颈往外一瞧才知快要天黑。
也是,原本上车就不早了。见已经到开饭时间,趁着健谈的三人组话题告一段落,徐长青就提议先吃晚饭。
说实话,今儿就起了一个大早,再从矿区转省城又上火车的,这一路就马不停蹄地下来,她有些累了。
早点吃了晚饭也好早点休息,要不然对面贺建民坐着,她也不好坐姿太过于随便就没比坐硬座好得了多少。
说到吃晚饭,这次很幸运,不像上次坐火车入目的就是挤挤攮攮的人,连车厢之间的过道上都挤满了乘客。
当时在火车上就见餐车一直都难以推进来,等列车员好不容易推餐车过来时里面的饭菜也早已争相抢购一口。
许是这次坐的是硬卧车厢,不像硬座车厢里面还有站票乘客,过道上空了,没多久就有列车员推着餐车过来。
一位身穿白大褂似的列车员推着餐车,一边走着一边喊着,而且嗓门其大,带着拉长声音的调调,喊得还挺有韵味。
一下子,整个硬卧车厢好像就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好似个个不缺钱似的尽管表情有所犹豫还是争相而上。
徐长青就发现整节车厢就最少有八成乘客都出来站到过道上掏钱买了盒饭,倒是让他们四个人不扎眼。
也是,不说在火车上买盒饭不需要粮票肉票等票劵就可以用现金购买,这时候能吃顿像样的饭也很不容易。
再则能舍得花钱购买硬卧车票的乘客估计除了她和沈卫民以外,绝大多数都是有工作补助,花起钱来还算舍得。
就好比说何晓彤两口子,他们小两口就各自工资高,目前又无家庭负担,既然出门了自然就花起钱不愁。
徐长青在心里好好八卦了一番,顺便要了份油汪汪的猪肉烧土豆加热腾腾的白米饭的一份盛在铝饭盒的盒饭。
和记忆中的一样。这两年火车上的盒饭不单便宜,份量还很足,这么大份的一份盒饭居然才三毛钱。
接下来好像是等过了明年就开始涨价,类似有猪肉或是红烧排骨的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