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南阳侯夫人的身边,顿了顿,方才缓缓地说道,“我以为弟妹要在家中照顾二弟,这段时间没空来国公府。”见南阳侯夫人一愣,她就笑吟吟地垂头对阿妧说道,“你二婶是个心里不经事儿的,不知咱们府里忙,想必是忘了你要大婚了。”
阿妧就知道宁国公夫人恼了。
这么带骨头的话出来,都有些不像是一向温柔的宁国公夫人。
显然宁国公夫人这股火儿压在心上许久,这是忍耐不住,因此才发作出来。
“没事儿,母亲您在意我大婚就足够了。我只要您就足够了。”阿妧知道宁国公夫人是为了自己才不悦的,眼眶发热。
她把小脑袋扎进母亲温暖的怀里去。
“是了,我都差点忘了是十丫头大婚。”南阳侯夫人就尴尬地说道。
“没什么,你不过是婶子。阿妧的婚事有你大嫂呢。”次子媳这一下子得罪了长媳,太夫人头都疼死了。她也知道,长媳是个十分宽容的人,可是不能触碰的逆鳞就是儿女。
从前南阳侯夫人对阿妧的大声呵斥与冷淡,宁国公夫人虽当场也有时为阿妧辩驳,然而这口气就已经憋在心里。话说回来,太夫人心里也有些埋怨南阳侯夫人。哪怕她不喜庶女,可是如今阿妧也已经不是南阳侯府的那个小庶女了。
她记在长房,南阳侯夫人也没有身份如同呵斥家中庶女一般去呵斥她。
这不也是打了宁国公夫妻的脸?
“母亲说得是。”南阳侯夫人就急忙说道。
太夫人就越发叹气。
“你们侯爷回府,府中可还安稳?那些个不懂事的姬妾,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想打想骂,端看你的意思就是。”太夫人就对南阳侯夫人和声说道,“如今你们侯爷越发显赫,只是你也不要纵着他的性子胡来。我怎么听说他仿佛将阮氏的尸骨给安葬在了西屿山?这就胡闹了。祖坟里摆口空棺,若不是你大哥发现,这也太不像话了。多伤人?他把孩子们每年去上坟的心当成什么了?不过既然阮氏不愿葬在祖坟,西屿山也挺好,不要再惊扰故去的人。”
太夫人只觉得从南阳侯这做法里看出什么异样。
不过她不愿再叫南阳侯夫人对阿萝与阿妧有什么心结了。
“西屿山挺好的,母亲,叫阮氏继续供奉在那里吧。”南阳侯夫人是不愿往后自己跟南阳侯的坟地旁还有别的女人的。
阮氏竟然没有葬在祖坟里,她其实心里颇为高兴。
只是想到南阳侯对阮姨娘的这份不同,她的脸色又有些僵硬。
“你是个宽和的人,往后会有福报。”太夫人就装作自己没有看见儿媳的脸色,这才转移话题问道,“你来府里做什么?”
“并没有什么。只是想着侯爷这多年辛苦刚刚回京,因此我想着如何照顾侯爷。”南阳侯这回回京真是风光到了极点。皇帝大肆封赏,虽然没有给南阳侯加官进爵,可是却赏赐了无数的奇珍异宝作为对南阳侯的奖赏。
且隐隐有传言说皇帝属意叫南阳侯去兵部做尚书,这样显赫风光,南阳侯夫人自然也跟着被人奉承。她最近过得很不错,虽然南阳侯对她依旧冷淡,可是她冷眼瞧着,南阳侯对乐阳郡主也越发寻常。
如今得宠的是南阳侯身边的通房袖鸾,曾经那个乐阳郡主身边的贴身侍婢。
不过袖鸾这么多年都未曾有孕,甚至还是个胆小如鼠,战战兢兢的脾气,南阳侯夫人一瞪眼,这袖鸾都能跪下的那种。
南阳侯夫人就没有将这袖鸾放在眼里。
“他在百越多年,吃苦受累,日夜为国尽忠。”南阳侯夫人想到如今风光至极,显赫荣耀的丈夫,就忍不住想到曾经自己抱怨丈夫不能给自己带来荣光,一时就越发羞愤,对太夫人轻声说道,“可我却只安享侯爷带回来的富贵平安。老太太,我与侯爷如今都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已经不想与侯爷闹了。”
她没有见太夫人越发头疼的模样,只轻声继续说道,“我愿意悔过,侯爷也……”
“你做错什么了?”还悔过。
“我曾经伤了侯爷的心。”南阳侯夫人不敢提当年自己说了什么,就轻声说道。
“他伤你伤得更重。要我说,愧疚的是他才对,怎么反倒成了你?”哪怕南阳侯才是亲儿子,可是太夫人也不客气地要说一句这话。
南阳侯夫人就摇了摇头。
“母亲,一切的根源,都是因我而起。”
太夫人不想再说什么了。
高兴就好。
“你们侯爷固然要紧,只是你也别忘了孩子们。阿姣阿馨不必说,懂事贴心,我是不担心的。”太夫人就看着脸色微微变化的南阳侯夫人沉声说道,“可是阿唐,你可要用心不要出半点儿差错。虽然说儿媳妇儿娶进门,若不好撇在一旁不理就算了,可到底是正妻,这对男子来说与众不同。阿唐的性子你是知道的,有主意得很。他的婚事你不要做主,他喜欢谁,你就点头就够了。”
“妹妹们都要成亲了,他也该赶紧寻个好姑娘了。”
“我也是这么想。只是阿唐他……”
南阳侯夫人心里郁闷。
林唐最近很关心妹夫们。
从大妹夫元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