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着她,她就是个傻子,赔了夫人又折兵,忍不住悲从中来,泪流满面。
傅尽欢一回头,便瞧见温酒酒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睁着一双空茫的眼睛,默然地流着眼泪。
“怎么醒来就哭?”傅尽欢搁下蒲扇,走到床边,用冰凉的指尖摸了摸温酒酒的额头。
温酒酒确定,眼前这个是傅尽欢,换回白衣的傅尽欢。傅尽欢练的是寒冰掌,指尖是微凉的,相反,傅司南练的是烈焰掌,指尖较普通人滚烫一些,她救人时,傅尽欢手上染了血,她才没有分辨出来。
“疼。”温酒酒哽咽着,现如今,她也只有用这个理由来掩饰她的伤心落寞了。况且,她是真疼,古代又没镇痛泵,白挨这一刀,还不许她掉掉眼泪、伤伤心么!
傅尽欢摸到她并未发烧,稍稍宽心,取了搁在床头的酒壶,倒了一小杯酒,抵在她唇边:“喝下。”
“止疼的?”温酒酒收住眼泪。
“醉了,就不疼了。”
“我酒量好。”温酒酒又伤心了,眼泪再次哗哗地流,“我叫酒酒,酒量比旁人好。”
她口中这么说着,唇瓣微微张开,饮了杯中酒水。
酒量好?傅尽欢唇角不易察觉地勾了一下,自袖中抽出一张帕子,动作温柔地擦拭着她眼角的泪痕。
他的帕子自带一股冷香,也是怪事,昨日拼杀了一场,浑身染了血,他这帕子居然还保持着淡淡的冷香。
温酒酒掉了一会儿眼泪,吸了吸鼻子,不哭了。事已至此,她再掉眼泪也没用,她得想想法子,接下来该怎么办。
傅尽
欢见药熬得差不多了,拎起药罐子,倒了一碗药,搁在桌子上。
药汁腾腾冒着热气,还需凉一会儿。
温酒酒趴在床上,茫然地看着床头,脑海中陷入短暂的混沌。
傅尽欢取了一些罐子和纱布,走回床畔,弯身坐下,揭开盖住温酒酒后背的薄被。
背部陡然一凉,温酒酒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想要挣动。
微凉的手压了压她的肩头,傅尽欢清冷的声音响起:“别动。”
温酒酒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光秃秃的后背,眼皮直跳。昨儿个还血肉模糊的背部,被傅尽欢清洗一遍,除了伤口,其他肌肤已经恢复白净,雪白雪白的,晃着眼睛。
温酒酒缩了缩肩膀,不大适应就这么被傅尽欢盯着,她不断做着心理建设,告诉自己,现在傅尽欢的身份是医者,病人应该坦然面对医者的目光。
可他是傅尽欢啊!
温酒酒又想掉眼泪了。
她平时没这么柔弱,动不动掉眼泪的毛病,也是近日演小娇花,演多了,入戏了,才新得的毛病。
傅尽欢垂眸看了温酒酒一眼,见她抿着唇角,一副忍住不掉眼泪的样子,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疼就哭出来,憋着眼泪对身体不好。”
要是面前这个是傅司南,她肯定借机扑进傅司南怀里,嘤嘤嘤委屈地诉苦,增进彼此的感情。
但他是傅尽欢啊!
温酒酒脑海中一想到“傅尽欢”三个字,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傅尽欢不比傅司南,如果说傅司南是一头没见过世面的狼崽,稍加驯化,便可驯为忠犬,傅尽欢便是一只道行高深的千年狐狸,狐狸不但没法训练成忠犬,一个不留神,还会被他剥皮拆骨,吃得干干净净。
傅尽欢拆开裹着她伤口的纱布,替她换药。
温酒酒偏着脑袋,看着他忙活。
他整个人是冷的,穿了一身白衣,气质更显清冷。许是长年握剑的缘故,他的手掌虎口处生了一层薄薄的茧子。
他的手指修长纤细,骨节分明,指甲泛着莹润的光泽,这样的手,不但适合握剑,更适合写字、弹琴。
现在这只手正在替她裹着伤口。
大概是她的错觉,自打她告错白,醒来后,傅尽欢面上表情依
旧是冷的,待她的态度却比往日温柔了许多。
也许可以将错就错,改变攻略对象。
这个念头只闪过一瞬,就被温酒酒否决了。
傅尽欢不是傅司南,就算他坠入情网,也不会失去理智,带她离开伏魔岛。
他是伏魔岛真正的主人,不管做什么事情之前,都会权衡利弊,比较得失,做出最利于自己的选择。
他太冷静了,城府又深,和他斗,只会栽在他手里。
不似傅司南,做事冲动,只凭着一腔热血。
温酒酒要的,不是做谁的金丝雀,永远躲在那个人的羽翼下,她要的是一双能飞出这片大海,回归广阔自由天地的翅膀。
傅尽欢做不了她的翅膀。
而傅司南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红糖糕20瓶;Cookie、重逢的世界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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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酒:如果我将错就错攻略傅尽欢,很有可能被傅尽欢识破计谋,并且剧情会朝着这三个方向发展----
「结局一」恭喜玩家打出“金丝雀”结局,一生一世,永困伏魔岛。
「结局二」恭喜玩家打出“共享”结局,大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