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贾府后街,径直去了一个破旧小院。
未等她拍门,院子里便跑出了几个泥猴子,看见她了,纷纷喊着表姑母,黑爪子也伸向了盖着兰花蓝布的篮子。
周瑞家的把猴爪子都拍开了,虎着脸道:“快关门进屋来,表姑母便给你们吃糕点,不然叫你们祖母给你们一顿竹笋炒肉吃!”
何谓竹笋炒肉?竹枝打在身上,可不就是了?
周瑞家的领着三个泥猴进得堂屋,正好看到一个老妇人从里间走出来,“姨母,我来看您了。今日身子可好些?”
老妇人是周瑞家的亲姨母姓罗,只是没有在贾府里做奴婢,曾是嫁了个杂货铺的掌柜,攒的这些家当,只是后来她丈夫因病去世,便由着她一个人支撑着门户,依赖着在贾府当差的姐姐,才守住了家财,住到了这贾府后面的街道边上,拉扯着独子长大。现在她的独子仍守着那个小铺,养着一家子人,日子过得紧,罗氏便把钱财看得重了些。
“来了,是有什么事好说的?” 罗氏不大喜欢周瑞家的,却因为受其母恩惠而不得不接待她。
周瑞家的也有些的不高兴,只觉得罗氏不识好歹,只是现如今找不到谁来帮她散播流言,只能是将就着。
且等着,等太太真正掌握了府里大权,她就不用再来迁就这个顽固的罗氏了。
“哎,姨母啊,您是不知。我家太太殚精竭虑地为府里做事,可是孝顺老人,关怀子侄,不敢有半点松懈,就期望着国公府上下一心,再挣个辉煌。哪曾想,那大房的瑭四爷回来当天就骂我狗仗人势,指桑骂槐地说太太私心重,又毁庶子前程。天知道,那是环三爷读书读累了,自己拿些佛经去解解乏的。可瑭四爷是不管不顾地,硬是冤枉了太太,告到了老太太跟前。害得太太是里外不是人啊……”
罗氏耷拉着眼皮,心里却是冷笑不已。真当她是瞎子不成?周瑞家的与那王氏太太不是什么好人。往年帮她诋毁荣国府大房的主子,那是因为大房没有靠山。碍于王氏的势力,她不得已为之,也拿了些钱财,算是两清的交易。可现在这姨甥女说的瑭四爷,可是当朝月皇叔的爱徒!若是她仍是昧着良心诋毁瑭四爷,怕是被月皇叔下令杀了也没人说个不字,怕是还会说她罪有应得。
精明的罗氏知道,不能明着拒绝,也看在过世姐姐的面,劝劝她,“大丫头啊,你别嫌弃姨母说教。这趟浑水,咱还是别伸脚踏进去了。毕竟那瑭四爷后面可是有一个王爷在的。若是一个不慎,整个家都得赔进去的啊!不值当!”
这可是她与太太一起想出来的法子,怎么可能那么不堪?周瑞家的脸色变得难看,腾的站起来,硬着声音道:“这是最后一次。太太吩咐了,这次给你二十两银子。你若是不依照我说的去做,姨母,府里的大老爷可就要知道以前是谁传他父子坏话的了。”
罗氏则是静静地看着炕桌上的银子,满脸的阴郁。怪她当年为了拿点银子应承帮她散播谣言。否则,就是穷点也是难求的平安。罗氏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拒绝了。先前的那些流言,决计不会要她的命,但是这次的,她心里头害怕,她不敢冒险,便把银子推回去给周瑞家的,“大丫头,这事我做不了。还望你谅解。我怕月皇叔。”
周瑞家的见此,生气极了,“哼,姨母,您可别后悔。我就不信了,没您,我还办不了这差!”随后连篮子都没拿,便阴沉着脸地离开了小院子,又到街上买了些糖果,给了一些乞儿,叫他们帮忙散播诋毁贾瑭的话,看到好几个大人叫了小乞儿过去打听了,她才满意地赶回荣国府去。
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在她起身出门走出那个小院子之前,就有一个人影从窗子外头一闪而过,而后飞奔消失在小巷子中。
荣国府马棚边上院子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子,跑得满头大汗,途中不知撞倒了多少人。要不是他跑得快,怕是要被一群人群殴之。等他飞奔进了院子就大喊要见大老爷,却被一众的丫鬟小厮们拦住了。
贾赦正在书房里品鉴他的书画,听得闹腾,自己的思绪都被打乱了,当即就发起火来,要叫人将他叉出去。
那小子怕了,大喊,“大老爷,小的听见周瑞家的要害瑭四爷的话啊!大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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