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家分她一半,把杨妈妈接回家。
回家后把蘑菇晾在屋后,给杨妈妈冲了姜膏喝,然后就开始准备晚饭了。
小米和大枣放进瓦罐里熬煮,盛半盆富强粉加水和面起子揉搓成一团盖上屉布醒上,把猪五花切块洗净凉水下锅,开锅撇去浮沫,肉块和肉汤分别盛出,铁锅里倒进豆油,微热后撒进桂皮、花椒、香叶、八角、姜片、草果,炒出香味后倒入五花肉不断翻炒,肉块边缘稍稍焦黄加入酱油和料酒接着翻炒均匀,倒进肉汤大火烧开后转小火,放进冰糖盖上盖子焖煮起来。
小溪里抓的鱼除了给吴奶奶家的还剩十几条,个头太小了,林然然把它们放水盆里,加了点灵泉水养起来,明天给杨妈妈煲鱼汤喝。
满满一锅红烧肉做好了,带着粘稠的肉汤盛出来一盘,其他的收入空间,林然然刷锅手脚利落地又做了野菜炒鸡蛋、醋溜白菜,在小米粥里加上两勺红糖搅拌好接着焖煮,把醒好的面擀盛一个个扁扁的圆饼,放进锅里不加油,小火加盖焖烙,两面色泽金黄后盛出来。
“娘,吃饭啦!”
“哎————”杨妈妈手里拿着正在纳的鞋底从屋里出来。
林然然搬出新做好的炕桌,把饭菜放上去,给杨妈妈喂了好大一块赤红流油的红烧肉,“娘,好吃不?”
杨妈妈咀嚼着嘴里软嫩香滑的红烧肉,看着林然然笑得眯起眼睛。
“娘,您再尝尝这样吃。”林然然把白馍从中间片开,把红烧肉夹进去,递给杨妈妈。
“好吃,然然做的真好吃!”
“嘻嘻,娘喜欢我以后再给您做!”
看着杨妈妈满足的样子林然然高兴极了。
晚上去牛棚,“肉夹馍”也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炒野菜也鲜嫩,醋溜白菜酸嫩开胃,小米粥上厚厚一层米衣,喝下去全身暖融融的。
“哈~~”齐老放下碗,满足地长长叹了口气,拍着肚子感慨着,“闺女,你这手艺可以啊,老子下|放前也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啊~~”
陆嘉轩笑了一下,又做了个肉夹馍递给吴涛,吴涛头不抬眼不睁地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然然,你可不能总这么破费了,买肉花了不少钱吧?”陆嘉轩望着林然然,“照顾好你娘,我们几个吃啥都能糊弄。”
“那可不行,陆叔你们要养好身体,以后平|反了还得继续工作呢。”
“哼,平|反?”齐老喝了一口白酒,“我怕是活不到那一天了。”
齐老垂下眼帘藏起满眼的痛苦和颓丧。
陆嘉轩也低下头,看着自己曾经拿手术刀,现在布满冻疮和伤痕,骨节粗大的双手,没有说话。
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林然然给齐老和陆嘉轩碗里再倒上酒,“齐老,陆叔,你们不要灰心,要对中|央有信心,既然已经坚持这么多年了,就坚持到底!”
经过了一开始的愤怒、绝望,日复一日的繁重劳动已经掏空了两人的思想,日日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不相信,也不敢相信还有希望。
“他们不会长久的。”林然然伸出四个指头,笃定地说,“拨|乱反正后国家还要靠你们支撑呢。”
“丫头你……”齐老惊异地看着她。
“我听宋县长说的。”林然然向二人讲述了她结识县长的过程。
她经常在废品站掏些旧报纸看,结合自己的观点讲述了最近风向和言论的些微变化,让他们以为是县长透露出来的,更加可信。
距离运动结束还有几年,林然然要想尽办法让他们坚持下去,不能丧失信心。
而且如果她以后做出什么不符合村姑人设的举动,也有了很好的借口。
齐老和陆嘉轩伸着脖子聚精会神地听着林然然的讲述,下|放乡下十年的封锁,他们的消息太闭塞了,太迫切希望知道外面的情况了。
林然然的诉说,隐晦的推断,重新燃起了他们的希望,瞳孔里倒映着油灯微弱的亮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仿佛要燃烧起来。
“好!”
听到中|央、军队的领导费尽心思保护、拯救被下|放批|斗的同志,齐老拍了下自己的大腿,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从中|央到地方,那么多人付出那么多心力,冒着危险为国家保住有生力量,你们可不要灰心啊!而且,你们能下|放到咱们村,不也是对你们的保护吗?”
是啊,自己能下|放到新发村,有支书照顾,虽然干活儿很累,但除此以外批|斗游|街能省则省,支书、县长,乃至于更上面,多少人冒着危险战斗着,保护着他们啊。
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自怨自艾呢?
“所以咱们一定不能丧失希望,这几年养好身体,以后才能为国家多做贡献!”
“好!好!”齐老眼里隐约含着泪水,不住点头。
“丫头,光说我们了,你呢?你就一辈子在农村呆着了?”齐老问。
“我要好好学习文化知识,以后带着娘,考大学!”林然然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