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青紫色,此刻被微醺的暖风轻抚,方才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关节也没那么僵硬。
纪宁钧看着她脸恢复血色,才稍稍放了放心:“当然是过来有事的。””
算是回答她方才的问题。他答得漫不经心,柏溪却听得莫名郁卒,原来是有事过来,不是为了其他、比如说她。
想来也是,他一直都是如此,凡事以工作为先,能抽空来看一看她,作为温柔体贴妻子的她,其实应该知足的。
可是爱情这种东西就是永远不知满足的。
没有回报,单方面付出的时候还好,一旦发现对方开始回应,就像是沙漠里找到水源的人,不喝到胀死就不会停止。
柏溪脸色又灰暗下来,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纪宁钧一张脸忽然凑近过来:“我太太突然把我拉黑了,你说这么大的事,我是不是要过来问一问?”
柏溪眼底神色动了动,车里气温很快升了上来。
机场因为一场台风彻底瘫痪,外面密密麻麻全是滞留的旅人。不只是接驳车那儿拥挤,等出租这边的人也已经绕了好几个来回。
柏溪他们的车子卡在车流里,挪动得异常缓慢。
纪宁钧索性要司机暂时停了车,开门下去。不多会儿,柏溪见他从后车厢里拿了条干净毛巾跑上来。
紧跟着这条毛巾就被严严实实地盖在了自己的头上。
“出来的时候怎么连把伞都不带?还冷不冷了?”纪宁钧声音响起来,大手隔着毛巾揉搓她脑袋。
柏溪垂着头,被他揉得一阵前后摆动。她没忍住轻轻哼唧了一声,纪宁钧手上的动作立马又轻了不少。
“我以为一来机场就能回家的。”
要是她运气好赶上了最后一班飞机,说不定现在已经躺在自己家里睡大觉,也就不会发生后半部分的故事了。
“在这儿好好的,回家干嘛?”纪宁钧想了想:“保险柜里的东西很重要吗,这么着急回去拿?”
他记性不错,还记得她给他打电话时随口提到的这句话。
柏溪立马局促起来,不想承认,但又想不出什么别的好借口,她索性实话实说:“你又不在这儿,我在这儿有什么意思?”
纪宁钧将毛巾摘下来,歪头向她浅笑:“我前几天不也没在,我看你跟郑慈宜玩得挺有意思的。”
柏溪:“……”
柏溪眼睛上还留着没擦干的雨水,缀在鸦羽般的睫毛上,闪闪亮亮的。她眼皮稍一掀动,直直看着他,半点笑意都没有。
纪宁钧舌根抵在齿龈上顿了会,说:“我没让你自己回家,就表示我一定还会赶过来,我以为我们会有这样的默契。”
柏溪立刻怔了怔,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不过看来是我高估了我们的默契。”纪宁钧有些无奈地说:“就像我一直都以为你喜欢珠宝,结果你说是我领会错了。”
误会的来源是他第一次送她首饰时,她眼中欣喜的光芒。
思维简单的男人就觉得自己太太会和其他女性一样,对这种亮晶晶的东西感兴趣,可他没想到这么多年的马屁全拍在了马蹄上。
柏溪忽然有点羞愧,下午的时候她太生气了,找到他软肋就死命地扎。
“其实我还是挺喜欢珠宝的。”柏溪说:“反正看到的时候,心情会觉得很愉悦……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
“怎么好像总有一种你在附和我的感觉。”纪宁钧轻叹。
柏溪头皮都是一麻,紧紧盯着纪宁钧,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是该说点什么解释一下,还是索性就沉默到底。
她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他终于发现了?
纪宁钧揉了揉她下巴:“其实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完全可以直截了当告诉我,夫妻之间本来就应该多交流的是不是?”
同样的话,纪宁钧妈妈也曾经告诉过柏溪。
可她都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方式了,那时也实在担心自己一旦露出真面目,就会把纪宁钧彻底吓得远远的。
但现在看起来,她似乎会比他先一步厌倦这婚姻哪。
柏溪将毛巾扯下来,给面前纪宁钧也擦了擦。她精亮的眼睛忍不住不停打量审视他:“真的要多多交流啊?”
纪宁钧点头:“想做什么想说什么,以后直接告诉我。”
“但我不确定你会不会赞同、会不会喜欢、会不会听完之后就把我推得远远的啊。”柏溪已经在开始交流了。
纪宁钧说:“你不说的话,不是更是连我什么反应都不知道了?”
也有道理,柏溪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圈,说:“那你送我回家吧,我不想回酒店,那边呆了好几天了,腻了。”
纪宁钧说:“不行。”外面风大雨大,现在贸然离开太不安全。
柏溪:“……”这么干脆利落的拒绝,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别交流了!柏溪怒着挪去车门,要跟这男人隔得远远的。
纪宁钧笑着过去抱她:“宝宝乖啊,老公欢欢。”
作者有话要说: 柏溪:似曾相识的话语!
纪宁钧内心:宝宝乖啊,爸爸欢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