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0日,春分,白昼与夜晚都是同样的12个小时。在这个时间段一般来说是不会有流星雨的,但是在这里除外。
在这一天,会有独属于圣德拉特的流星雨划过天空,时间也差不多是晚自习第三节课左右的时间,是一场会让全校陷入狂欢的流星雨。
晏希禾盯着眼前的少年,眨巴着眼睛慢吞吞地哦了一声,把手里切好的牛排放在了嘴巴里:“所以呢?”
“没有啊,只是来和你说下,让你别错过罢了。”
正是因为看过了太多次的流星雨,反而会有“它理所应当会出现”这种根深蒂固的想法。听到沈青岩这句话晏希禾下意识觉得不可能是最后一场,然而在看到他表情的那刻又很快沉默下来,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居然不说什么?都不像你了。”
“你不也是很不像你么。”
晏希禾懒洋洋地开口,虽说沈青岩这种变化很奇怪、对她来说也是好事。只可惜她见到这张脸就有种不爽的感觉,刺一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流星雨每年都会有很多场。”
“但是特殊的只有那一场。”
也不知道是破罐子破摔还是原本就准备好这么回应,沈青岩依旧是笑着的,表情上却多了些许严肃的态度:“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很抱歉,这不是我能做主的。”
吃着盘子里切好的牛排,晏希禾低头看着里面肌红蛋白呈现出来的好看嫩粉色,继续嗷呜一口把它吞掉:“唯一可行的提议就是,我可以让常钧出去。”
“那你就真的……”
“也还好吧。”
那么多年想吃什么想看什么,想玩什么想要什么全部都获得过,这些岁月重新回到她身上才是正常的:“命运的馈赠总是标好了价格,可以理解。”
“你的这些想法,常钧都知道么?”
沈青岩没有被她这种态度气到,还不如说他早就想到了这些应对的可能。在说出名字的那刻他仔细观察了下晏希禾的表情,在看到她慢慢沉下来的样子在心里小小松了口气。
还好,她还是有牵挂的。哪怕这个牵挂出现的时间很短暂,但是只要出现就能说明她有所动摇。
这说明现在的晏希禾有了牵挂,有了在意的东西,也会为了在漫长循环中极少数出现的那个锚点做些什么。
哪怕这些实在是很微小,但她心中已经留下了印记。
“不要威胁我。”
“不是威胁,晏希禾。你懂我没有威胁你,只是单纯在询问你没想到的可能。”
沈青岩耸了耸肩,他的话已经带到,剩下别的都无所谓了:“总之——”
“在你看来有多大把握?”
“啊?”
没想到会被问到这个问题,沈青岩下意识扭头时看到晏希禾咬着嘴唇的样子有些呆滞,但他又很快反应过来迅速点头:“很大,八成。”
“这样。”
“那我就先走了,那个要看过来了,保重。”
沈青岩口中的“那个”,指的是什么?
将视线同样挪开,晏希禾认真地咀嚼着嘴里的牛排,等到吃完以后再去拿了一份碳烤羊腿。
“晏晏,那家伙来找你,你没事吧?”
看到凑过来的王雅倩,晏希禾很明白她的意思。毕竟在之前沈青岩和个疯子一样,现在又像是阳光青年般来找他,是个人都会发现其中的诡异,且开始怀疑这位是不是有精分。
“还好?这种场合他也说不出什么奇怪的话。”
“哦。”
上下确认了晏希禾没有任何问题,王雅倩才小小松了口气,带着点无聊晃了晃身子:“那你是准备在这里呆着等倒计时?”
倒计时?
听到这个词晏希禾看了眼手表,盯着上面的七点半嘴角直抽:“等下,你觉得我们会在这里待上四个半小时?”
“现在这样肯定不行,但如果说他们去打牌,那就肯定有了。”
王雅倩很了解这群家长的性格,她是真的想说别把这群富一代领导的爱好看得太过于高大上。高尔夫网球只存在于周末,游泳那是不可能的。这群无聊的中年男人聚会在一起除了抽烟喝酒吹牛,就是打牌。
哦,也有可能三合一。
哪怕是没到场的左渊老爹,左渊也发誓他要是在场,也会被拉去上牌桌玩一把一块钱的斗地主。
“毕竟要是一轮超过200就是赌.博,这场面还是聚.众.赌.博,要进局子的。”
左渊幸灾乐祸地补了一句,维持住了他熟知各种举报民法典条例的人设不倒:“不过酒店里什么都有,你们要不要玩点别的?”
“比如说?”
“抽到哪一门,就去写哪一门的作业?虽然只放一天,但我记得我们每一门都给了两张卷子?”
“……”
“……”
听到一群小辈瞬间鸡飞狗跳尖叫连连必须要找个安静空房间的样子家长们还有点摸不着头脑,等听到原因的那刻晏菀沉默着拿起一杯茶,侧头对着憋笑的经理叹气:“给他们送点吃的过去,还有,不许让他们互相抄作业。”
“知道。”
学生就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