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匣抱进了怀里。
沈渝这时开口道:“我说你们也真是糊涂,这康平伯府送到侯府的东西,怎么可能不是给我的?”
两个小厮立即恭敬地应了声是,随即便看着沈渝眸含矜意的携着丫鬟,离开了这处。
当晚。
沈渝便戴着那根用和田玉雕刻的玉兰素簪到沈沅的眼前晃了晃。
沈沅看着沈渝的那副模样,只是觉得陆谌的脑子八成真是被那牌坊砸坏了。
因为沈渝的容貌生得娇艳,她喜欢的,也都是诸如芍药或是海棠这类颜色艳丽的花卉。
她还记得,前世陆谌送沈渝的那些簪饰,也都是些攒金镶宝的富贵之物。
和田玉这材质固然珍贵,但属实不太衬沈渝的气质。
沈沅倒也没有再多往深处想。
她只知道陆之昀的生辰快到了,可要送他的贺礼,她还没有想好。
***
伯府的小厮归府后,陆谌立即便唤他到了正堂,略有些焦急地询问道:“你见到沈家的姑娘了吗?她可喜欢那根簪子?”
陆谌说的,是沈家的姑娘,并未说大姑娘。
故而那小厮的心中也再度确认了,陆谌赠簪的那个姑娘,是沈家的二姑娘沈渝。
小厮恭敬回道:“姑娘立即便让丫鬟抱起了装簪子的木匣,看样子是很高兴。”
话音甫落,陆谌的唇畔也终于有了笑意。
他便知道,沈沅的性情柔顺,最是个好相与的人。
旁人对她稍稍示好些,她的心肠便能软上许多。
陆谌知道沈沅最喜欢的花便是玉兰花,也知道这根白玉簪素简归素简,但却最是衬她古典温娴的气质。
沈沅既是收下了这根簪子,便说明她对他,还是存着些好感的。
***
两日后,恰是陆之昀的生辰。
沈沅和碧梧在亨顺楼同掌柜打理完账目后,便欲往常去的那家酒楼走去。
实则陆之昀今日过生辰的事,还是沈沅从廖哥儿的口中问出来的。
廖哥儿说陆之昀向来不会过生辰,每每到了这个日子时,都同往常一样,连菜品都不会多加一道。
碧梧想起了亨顺楼近来接的一笔单子,便对沈沅道:“原来二姑娘发上戴的那根玉兰簪子,是康平伯在亨顺楼提前定下的,还花了好几十两银子呢。”
沈沅对陆谌送给沈渝的礼物毫不在意,却一直在想,她到底怎么样才能寻个合理的借口,去将这三间铺子的地契和权状还到江丰的手中。
其实她先前也尝试着还过几次,但是都被江丰以“我们公爷送出去的东西,从来就没有还回来的道理”给退回来了。
沈沅无奈,如今也只能暂时帮着陆之昀打理这三间铺面。
她想着,等廖哥儿再大些,陆之昀也定会将他送到书院里,去和同龄孩子一起治学。
到了那时,她说什么也要将这三间铺子和利得,都尽数地还给陆之昀。
沈沅正惆怅着,便见碧梧的面色竟是微微一变。
她循着碧梧的视线望了过去,却见身着月白直缀的陆谌正携着两个随从,朝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沈沅看见陆谌,心中可谓是波澜不惊。
她也不想主动避开他,便想着同他颔首示意一下,陆谌应该就会从她的身前走过去了。
可谁料,陆谌走到她的身前后,却是停住了步子。
沈沅面色微诧,便见男人微启薄唇,似是有什么很严肃沉重的话,要同她说。
“沅…沈姑娘,可否同我到附近的茶楼一叙,我有…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同你讲。”
沈沅淡掀美目,看向了他。
她见陆谌面色微郁,眼下亦存着些许的乌青,瞧着比一月前还要清减了些。
智力什么的,好像并没有受损。
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明显不是如此。
沈沅也不好直接点明,陆谌到底是不是被牌坊砸傻了,只保持着应有的礼貌,淡声回道:“康平伯,我早便同你退婚了,你我现在的身份,是不能一起去茶楼谈事情的。”
陆谌微微抿唇,他其实也料到了沈沅会这么说。
他刚要开口,想再将沈沅留住时,却见她已经是要携着碧梧离开这处了。
陆谌心感不妙,忙用眼示意随从拦住了主仆二人。
沈沅见他如此,面容渐染薄愠,她柔美的嗓音也沉了几分,道:“康平伯这是要做什么?”
“我……”
陆谌的心中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同沈沅说,能再度见到她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于他而言,都是种难言的欣喜。
他永远都忘不了,前世得知沈沅被沈渝陷害,惨死在雨日的庄子里时,他的心有多么的痛。
好不容易才见到了沈沅,陆谌是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陆谌刚要往沈沅的方向再走几步,却因着一道严冷低沉的声音,顿住了步伐。
——“陆谌,你在做什么?”
这副低醇浑厚的嗓音陆谌再熟悉不过了。
他只觉得,自己的背脊也于一瞬间,凉了好几分。
猜出了来人是谁后,陆谌的面色骤然一变。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