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凭着一腔热血一颗诚心,全是出自内心深处最纯洁至高的信仰。然而苦慧大师却以私行亵渎了这份信仰,竟逼迫我兄长于这寒冬腊月着单衣跪到山顶,若非我兄长自小习武身体强健,恐怕一双腿就那么废了。我倒要问问,苦慧大师究竟是佛陀还是修罗,竟将我兄长残害至此虽说我兄长确实手染鲜血,然而他保家卫国,惩治奸佞,救过的人何止千千万万。我再问苦慧大师一句,你修行二十余载,救助之人能比我兄长更多吗若是没有,你有什么资格度化他”
这番话当真是字字带刺,句句见血,却又让人无可辩驳。苦海面容整肃,目露惭愧,苦慧更是连头都抬不起来。
“阿弥陀佛,贫僧知错了。施主的双腿便交由贫僧治疗,贫僧定当竭尽全力。”他沉默良久,终是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虞襄还不肯罢休,左右手却被老太太和虞品言拉住,只得轻轻一哼,算是揭过了。虞思雨偏头看她,满眼的崇拜,虞妙琪却悄然握拳,心中翻腾着强烈的恨意。本以为虞襄一辈子只能做个废人,却没料苦慧大师竟回来了,还打算不遗余力的救治她,老天爷何其不公
老太太和虞品言也还了一个五体投地大礼,然后与苦慧相约次日寅时过府诊脉。几人略谈了谈佛理,见时辰不早便告辞离开,行至院外,正巧看见有人在转五万签筒。
老太太当即笑了,指着签筒追忆,“襄儿你还记得吗那年竹签还未落地,你只在空中一捞就捞中了签王,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虞襄点头。苦海大师说道,“虞襄施主不但与我佛有缘,且福泽深厚,气运无双,自然得中签王。几位施主若是有意可前去一试,抽中签王者日后便是贫僧的座上宾,无论何时都能前来与贫僧谈经论道,贫僧定当扫榻相迎。”
虞品言对佛法全无兴趣,自然不为所动,老太太、虞思雨、虞妙琪三人却跃跃欲试,待前面那人转完签筒铩羽而归便立刻围上去。
老太太和虞思雨都只抽中小签,轮到虞妙琪时,她接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去触摸签筒。虞襄能抽中签王,为何我不能她满心不甘的暗忖。
“哎,可惜了。”待她抽完,虞襄凑过去查看,立时掩嘴而笑,目露嘲讽。
“果然是个没福气的,且放下吧,该回府了。”见虞妙琪几欲将竹签折断,老太太拧眉叹息。
苦海上前几步打量虞妙琪,少顷双手合十诚心告诫,“众生念念在虚妄之相上分别执著,故名曰妄念,言其逐于妄相而起念也;或难知是假,任复念念不停,使虚妄相于心纷扰这位施主,你已被无明妄念缠身,枉受世间大苦,或该潜心修佛以图自在。”
今日前来礼佛的人络绎不绝,围在签筒周围的更是不在少数,抽不中签王也就罢了,却没料苦海竟说出这番略带贬斥的评语。有人当即认出了虞妙琪,口耳相传将她贪墨祖母份例购买毒枣的事一说,众人尽皆大哗,心道苦海大师相面之术果然精准。
莫说虞妙琪羞愤欲死,连老太太都觉没脸,只得推搡孙女上前,嘱咐道,“襄儿你也去抽一次。”
虞襄抽中过签王的事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见她上前立即停止喧哗,不错眼的盯着她转签筒的手看。
又跟上次一样,不等竹签落地,虞襄在空中随便一捞就捞中了签王,置于眼下查看,自己也惊呆了。苦海大师朗笑道,“阿弥陀佛,虞襄施主果然与我佛有缘,善哉善哉”
围观众人炸开了锅,都道虞三小姐运气真好,一时间反把虞妙琪那些丑事给忘到了脑后。老太太心弦大松,笑容扑面。虞妙琪虽然也松了口气,对虞襄的仇恨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虞襄领着兄长火急火燎回到小院,先把自己的伤口处理好,索性伤口不深,洒了药很快就止了血,且隐有愈合之象。虞品言几次伸手想要帮她包扎,都被她狠狠推开,表情十分嫌弃。
桃红端着一盆热水,柳绿正用布巾小心翼翼的擦拭侯爷膝盖上的青紫。
“让他们把地龙烧旺一点,哥哥冷的脸色都白了,你们没看见吗”虞襄将一堆金疮药放在床头柜上,撑着手臂往软榻上爬。
虞品言连忙捞她入怀,却被她狠狠掐了掐手臂。
“别人叫你跪你就跪,你还有没有尊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知道吗若是跪出个好歹来,你让我怎么办”虞襄说着说着眼泪又出来了,浓密的眼睫毛上沾满晶亮的泪珠,看得虞品言心脏抽痛。
“乖,别哭了。哥哥自小习武,跪一跪而已,哪有你说的那样严重。”虞品言摩挲她耳垂,试图转移话题,“这是什么意思”他竖起中指。
“艹他妈的意思。”虞襄怒从心起。
虞品言愕然,少顷用指腹去揉妹妹唇珠,语气十分无奈,“姑娘家怎能如此粗鲁,这手势往后不许再做。”
“放心,我只对苦慧这样做过。我实在是气晕头了”她扑进哥哥怀中,万分珍惜的搂住他轻轻摇晃,片刻后放手,专心致志的给他上药。
虞品言并不觉得疼痛,反倒是虞襄龇着牙,不时发出抽气的声音,惹得虞品言又是想笑,又觉心中火热,眼珠子粘在她脸上拔不下来。
上完药,虞襄将兄长摁倒,盖上被子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