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爷爷和沈爷爷仍旧在书房里面讨论事情,隐隐约约有“流银市”“沈榕”等字句传出。
林墨被他妈妈拽去搬东西,据说有两大箱子,全是新年用品。
楚泽淮则拉着白郁走进了一个尘封的房间。
“父母常年不在家,我的大部分童年都就是在这里度过的,所以这里有很多小时候的回忆,还有这些零碎的小玩意儿。”
楚泽淮伸手拉开老旧木柜的抽屉,给白郁介绍里面藏着的各种东西。
整整一抽屉粘土做的小玩意儿重见天日。
“这都是我很小的时候自己做的。小的时候没有朋友,那就自己做一些‘朋友’。”
他随手拿起一个粘土捏成的向日葵,擦去上面落着的灰尘。
“这个好看。”
白郁在柜子底部巡视了一圈,在一堆粘土做的植物和僵尸中,成功找到了一个藤蔓绕起来的植物。
他没有找到白蔷薇花,但是这个藤蔓从外形上来看,和他有点像。
只是手掌心大小的粘土植物,却能做到每一根细小的藤蔓都栩栩如生,上面纵横交错的叶子上居然还被细心地刻了纹路。
“这个是缠绕水草,把它放在水底后,就会把进入到水中的敌人全部拖下去。”
楚泽淮回忆了一下,他余光看到白郁的神情,
“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抽空给你做一个。不过我不能保证做得和小时候一样好。十五岁过后,我就再也没有做过这种东西。”
“诶?为什么不继续做了?感觉楚队在这方面真的很有天赋。”
白郁有些心动,不过这个缠绕水草终究和他不是同一个种类,他在想能不能付出一点工资,请对方帮忙做个粘土蔷薇花手办。
“一方面是因为忙,一方面是.....做这种东西会显得很幼稚且不成熟,不符合其他人对我的预期,干脆就慢慢放下了。”
楚泽淮伸手拿起那个小小的缠绕水草,硬化的粘土上面还带着白郁特有的微凉体温,他敛下金橙色眼眸中的情绪,道,
“不过我个人还是很喜欢做手工,有时候会怀念一个人安静独处的时光。”
“楚队没有必要维持别人眼中的形象啊,我记得东洲法律也没有这条规定吧。”
法律又没有规定执行官就必须冷酷无情杀伐果断,规定成年人就不能去干幼稚有趣的事。
白郁坐在床边托腮,他抬起头,笑盈盈的凤眸正好对上对方金橙色的瞳孔:“不用在乎其他人的评价,不管楚队变成什么样的,我都会一直喜欢您的。”
而且喜欢做饭喜欢吃糖还喜欢做粘土植物的楚泽淮真的好可爱。
“嗯。”
楚泽淮定定地看着床边的人,在看见那双眼眸认真地望着他一个人时,又像是被火星烫到一样迅速移开目光,同时飞快地转移了话题,
“除了粘土植物,还有一些我小时候的照片,你要是感兴趣的话,
也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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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满灰尘的相册被从柜子角落里拿出,拍去上面的尘土后,已经有些年头的照片便映入眼帘。
“我的父母虽然忙,但也会抽空来老宅看我,这些照片就是当时拍的,算是某种珍贵的回忆。”
第一张照片是楚泽淮和楚云归。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有着和楚泽淮相似的眉眼,但气势显得温和儒雅,他背后有一双灰色的鸽子翅膀,正在拉着一把小提琴。
幼年楚泽淮坐在男人后面的沙发上,双手环抱,眼神冷冷。
按照正常人类的思维,白郁现在应该夸一句父子情深、氛围温馨,但是照片中楚队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像那种想刀人的眼神。
“温馨”二字卡在了喉咙里,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违心地说出来。
另一边,楚泽淮的手指摸过照片上男人的脸,语气幽幽:
“我想起来了,我当时刚刚觉醒能力,还控制不好自己的翅膀,结果不小心卡在了门框上。我爸爸得知后,一回来就在我面前拉《卡门》,持续了整整三年。”
白郁:.....我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评价。
这一页被翻过去,第二页则是穿着围裙、端着盘子的女人,她背后也有一双灰色的翅膀,此刻正对着小小的楚泽淮。
和上一张清晰明了的照片不一样,这张照片中的人出现了残影,应该是两人都在慌乱动作时被抓拍到的。
“楚队的妈妈也是鸟类觉醒者吗?”
“对,楚家只是经常出鸟类觉醒者,又不是垄断了这种能力,爸爸妈妈也是因为这种特殊的缘分才在一起的。”
楚泽淮望着照片回忆了几秒,总算想起了拍摄时的情况,
“这个是我十四岁拍的。我妈妈难得回家一次,说是在临海市出差的时候捉到了特别肥美的海蟹,要给我做一顿大餐。”
那双金橙色的眼眸温柔下去,怀念地看着照片中的女人,但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怀念的眼神变成了复杂:
“我至今还记得,她在厨房里忙活了整整三个小时,最后端着海蟹给我吃的时候,海蟹伸出钳子夹住了我的嘴,足足过了一周才消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