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亚沙的手背上,看着重,实际上并没有用力,“你再看看你自己,以前高高在上的陈大小姐像只发霉的蛆虫窝在这里,你心里一定很不痛快吧。听说你一直不配合研究,多次激怒张寅才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奉劝你一句,识时务一点,不要自讨苦吃。”
“你给我滚!你才是蛆虫,你才是人类的耻辱!余纵呢,他为什么不在你背弃人类前把你杀了!”陈亚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站了起来。扭曲愤怒的脸上,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攫住攸关,发泄着这些日子的痛苦和屈辱:“你以为他们会接纳你,不,他们迟早会像对我这样对待你!会把你关进玻璃鱼缸里,让你去面对不同的变异者,被他们撕扯、啃咬。我有能力自保,你有吗?你迟早会被他们弄死在里面!不,连具全尸都留不下哈哈哈哈哈哈……”
陈亚沙发疯的咒骂,用最恶毒的语言去攻击。
余纵浑身的肌肉紧绷,眼睛涨出血丝,想冲上去让她闭嘴,被攸关悄悄拦住。
陈亚沙将内心的积怨发泄一通后,堵在她胸口的重石消失了大半,她看着攸关丑恶的嘴脸,不懂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这些人害得她家破人亡,反而过得逍遥自在。
越是这样,她心里的不服和执拗就越深。
她不能就这么放弃,她要让所有恶人都受到惩罚,要毁了这个罪恶的基地,让这些丧病心狂的人都去死!
攸关看着她眼里燃烧的情绪,松了口气,还行,想死的决心不太坚定。
陈亚沙攥着拳头,盯着走出囚禁室的青年,他对着工作人员说了几句什么,随后就有佩戴武器的人走进来,把她给押了出去。
“你要对我做什么!”陈亚沙疯狂地挣扎,像只失控的母狮子,扭着头想去咬抓住她胳膊的手。
攸关神色淡淡地跟在后面,指挥人把她架去之前自己检查大脑的地方。
陈亚沙知道他想干什么,挣扎得更厉害。
窄小的玻璃囚笼中,陈亚沙的头部被上面降落下来金属帽箍固定住。她像是一个失去了动力的电动玩具,猝然停下一切动作,承受着接下来的一切。
她已经预见到,在发现她的精神力恢复大半后,这些人会怎么对她。
记忆深处的恐惧慢慢爬出来,将她的心脏裹得密不透风,陈亚沙浑身发抖,死死抱着自己,不停地祈祷检查快点结束,再快一点。
发现她的不对劲后,攸关感到困惑。
他也接受过同样的检查,并不疼,可为什么陈亚沙的反应这么大。她到底是在害怕检查,还是在害怕检查之后的事情?
“把陈亚沙之前的实验记录给我看看。”攸关对工作人员说道。
工作人员拘谨地小声说:“我得问一问研究员。”
“可以。”攸关走到玻璃前,陈亚沙的瞳孔紧缩成针尖大小,浑身颤抖。
检查一结束,攸关就让人打开仪器,把人放了出来。
陈亚沙只往外迈了一步就倒在地,两只手用力抠着脑袋,指甲直接陷进了皮肤里,鲜血直流。
攸关的眼神闪了闪,隐约猜到她经历了什么。
等拿到记录之后,猜测成真。
陈亚沙前前后后经历过两次开颅,每一次都是在脑部检查之后。第一次他们迫使她昏迷过去,可是第二次,为了观察她恐惧时的脑电波状况,他们让她睁着眼睛观看了全部过程。
在那之后,陈亚沙有了应激反应。
攸关想,多了个病友。
检查室里的人对此见怪不怪了,没有要去把人扶起来的打算。他屏住呼吸站在一旁,安静观察着攸关。
“攸关先生,你喝水吗?”“不喝。”攸关朝他走去,斜身倚在桌边,“上次给我检查的人呢,怎么没看见?”
“她去给明路做检查了,很快就回来。”
“明路是?”攸关没听过这个名字,“是组织的人吗?”
“您还不知道吗?他是组织里研究出来的人鱼变异者。”大约是自己家的劳动成果,说起对方时他表情没那么厌恶。
攸关胳膊闲散地撑在桌上,好奇问道:“人鱼变异者?也就是说和陈亚沙一样?那他们见过吗,有做过格斗训练,看谁更厉害吗?”
“没有。”基地里很多事情都是公开的,那人没有隐瞒,“陈亚沙是他的繁衍对象,目前双方的身体数据一直在调试当中,不适合碰面。”
蜷缩在地上的女人不知何时爬起来,工作人员连忙拿起控制器,作势要按下去。
攸关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等等。”
“她的攻击性很强,万一……”
“她现在没有力气。”攸关笃定地看着颤颤巍巍的女人。
陈亚沙前后踉跄着,空茫的眼神毫无焦点的落在地上,不停摇着头:“我不去,我不去……”
她沉浸在可怕的世界中,一时半会儿走不出来。
余纵睫毛眨动,精神丝悄然钻进陈亚沙的意识中,他看到一个女人在拼命地反抗一只失败品。
变异者的体能很强,失败品将她压在地上,想在她身上释放本能,被陈亚沙用尖利的指甲掏穿肚子。画面一转,又变成她漂浮在水里,而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