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觉到许明砚投过来的目光,徐乔脸腾一下红了。
太尼玛丢人了。
跟八辈子没吃过好东西一样。
出息!
徐乔眼睛里扑闪着窘迫和难为情,似乎还隐藏了很深的难过,细白的手指有些无措的握紧了筷子。
许明砚心口掠过一丝尖锐的隐痛,却见小孩儿低低地笑了起来,“我就是个吃货,一见到好吃的就容易忘乎所以,让哥见笑了。”
似乎是急于掩饰自己的窘迫,徐乔没话找话,问了个不着边际又没头没脑的问题,“哥,你孩子多大了呀。”
许明砚脸上不自觉带出一层慈爱,“他比你小一岁。”
徐乔笑,“有点儿羡慕。”
许明砚微微叹了口气,“有什么可羡慕的,他身体不大好,有心脏病,没有合适的心脏给他换的话,可能活不过四十。”
徐乔见许明砚脸上露出难言的伤心,一句话不由自主脱口而出,“可惜我只有一颗心脏,要是肾的话,倒可以匀给他一个。”
话一出口,徐乔自己先怔住了。
他怎么会说出这种操蛋话,肾要是给了别人,那清越怎么办?他还想梅开九度,让清越刮目相看呢。
一时间,这捐肾的高尚情操,把他自己都整懵圈儿了,他什么时候这么伟大了。
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他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好像许明砚的儿子非他的心脏不可一样,很诡异的念头,但是很清晰,不是幻觉。
徐乔感觉身体有点儿发冷,操,医院这种鬼地方就邪门儿,那些话真的很莫名奇妙。
许明砚的手机突然响了,许子睿打过来的。
“爸,你现在在那儿呢,今天晚上是周雅女士归国后的第一场钢琴演奏会,晚上八点半开始,一起去吧。”
听到“周雅”这个名字,许明砚手一哆嗦,手机差点儿摔地上。
那些他认为早已经“入土为安”的东西,一下子被这个名字刨坟了。
多少年过去了,许明砚把这个名字狠狠封锁在心底最深处,从不扒坟,生怕一旦掀开,周雅能把他平静的生活彻底掀翻。
“爸,你听到我说话了吗?怎么不吭声?”
许明砚清了清喉咙,压下心中情绪,“子睿,你直接在剧院门口等我吧,我现在就开车回去,大概三个小时以后到。”
既然坟都刨开了,许明砚觉得自己应该去烧个纸。
徐乔见他有事儿,笑了笑,“哥,你有事儿就赶紧先走吧,我这边没事儿,今天谢谢你了。”
许明砚对上徐乔的脸,一下子怔住了,这孩子的嘴唇跟周雅还真是像呀。
来不及多想,这会儿已经五点钟了,他得赶紧往回赶,伸手从兜里掏出钱包放到桌子上,“小乔,这里面有现金,有银行卡,银行卡密码是122006。你先用着,改天我再来看你。”
徐乔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钝钝地,不太舒服,他凭什么要用他的钱?有什么资格用他的钱?即便他是真心给,他也受不起。
“哥,你把钱拿走,我不喜欢你这样。”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
“你就当我倔吧,我也是要面子的,你高抬贵手,别让我难堪好吗?”
许明砚无奈,只好收了钱包,揉了揉小孩儿的脑袋,“那你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
随着一声关门儿声,病房里只剩下徐乔孤零零一个人。
徐乔眸子低垂下来,如果痛苦是一所学校,他上了二十年,也该毕业了,他宁可自己没妈,也不愿意再和王春枝有任何瓜葛。
从现在起,他就只有清越了,她爱他,这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1、别误会,亲妈很爱孩子,当初是因为自己家里为了商业联姻,在她生下孩子后,骗她说孩子夭折了,所以亲妈才远走他乡,远离伤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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