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对我们家小惠的看重呢,不然我们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
五条悟无视掉禅院直毘人渐变恐怖的脸色。摊开手,一副感慨又遗憾的样子,“而且呀,我们家小惠说过了,有‘摇摆不定’的禅院直毘人掌控的禅院家,会比加茂家容易解决很多——这样。我才来找你的呢。”
本来该是禅院家的继承人却变成五条悟口中的“我们家”。
身为家主却因为多方原因犹豫不决。
因为看中的术式才搅得整个家族都濒临危机。
三连插刀。
禅院直毘人当即一哽,好险没直接把手里的酒壶捏碎。
“好了好了,该说的我可都说完了哦。小惠可还在等我回家睡觉觉呢,”五条悟脸上嘻嘻哈哈的笑弧忽得一冷,沉声问道,“酱~,你的答案呢。有兴趣吗?”
禅院直毘人的脸色严肃非常。沉默片刻后,无奈摇头,“我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
如果拒绝的话,两个选项都被排除掉的禅院家将会面临什么,不都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了吗。
不管是真希也好,伏黑惠也好,找到了理由的五条一派,会对禅院家进行真真正正不留情面的彻底肃清。
届时,禅院家有多少人能够达到对方的要求,从而继续以禅院之名活下来。
深知禅院家当下**的禅院直毘人再清楚不过。
“果然是让人满意的答复。那么,接下来,合作愉快。”
五条悟笑容满面地打了个响指。
一如他悄无声息的出现,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如入无人之地的随意。
是独属于咒术界当代最强的傲慢与自信。
禅院直毘人看着五条悟消失的地方。仰头喝上一口酒,吐出的却不是往日的赞美,而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就算后续会被革新到毫无先辈崇高之态的程度,禅院家也绝对不能在他这一辈走向覆灭!
“可惜了,想要继承禅院家的,不是伏黑惠啊。”
说着,禅院直毘人又是一哂,“不对不对。是我想错了。在五条悟有所觉悟的将来,家传术式算什么。只有真希,才会真心实意地背负禅院之名,踏出腐朽、走向全新的时代。”
而这期间的剜骨之痛,在整个大变革的局势之下,又算得了什么!
禅院直毘人一挥手,将手中酒壶掷下。
瓷片和酒液瞬间溅满一地。
巨大的动静引来门外仆从们战战兢兢地询问。被禅院直毘人大笑着挥退,“你们都走吧!我这是高兴。高兴!”
这么说着,禅院直毘人枯瘦的脸皮边,却流淌下一串水渍。
直哉啊。
要是能够活下来,就好了。
“你在想什么?从会议结束后就一直沉默到现在,还不习惯诅咒师组织的节奏吗?”
夏油杰走到大楼的天台顶。不出所料,看见了坐在顶楼矮墙上发呆的灰原雄。
“不,没什么,夏油前辈。是我自己有一些事情想不开而已。”
见到夏油杰,灰原雄连忙站起身,不好意思地抓抓后脑勺。
夏油杰抬眸看向他。同时预感到楼梯走道间出现的两道气息,不禁有些好笑。
“我说啊,你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夏油杰将顺手带上来的啤酒丢给灰原雄一瓶。自己也撬开一罐,一跃跳到矮墙上,蹲下身眺望远方。
他们所在的这栋楼是附近最高的一座。
从这里望出去,尽是俯瞰的风景。
很威严高大。
但也十分寂寥孤独。
夏油杰仰头抿了口啤酒。气泡的活跃感登时在口腔里炸开,才觉得这天高云淡的地方,似乎也有了些人气。
“关于禅院家的其他人,我们只是说了不能合作,没有说要赶尽杀绝吧。”不用把他们想得像什么杀人狂组织一样吧。
“诶、诶?”灰原雄一下子抬起头,错愕地看向夏油杰。有些慌忙地解释道,“不、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知道,无论是什么改革,都可能会死很多的人。在和夏油先生一起离开高专的时候,我就做好觉悟了!”
不管是敌人的死亡也好,还是自己的死亡也好。
他都,绝对不会后悔的!
灰原雄捏紧啤酒罐。面对夏油杰长久的、默不作声的背影,声音不禁再次低了下去,“我、我只是……”
“只是面对亦敌亦友的存在时,心里到底有点过意不去。”
夏油杰一下子戳中这个善良的年轻人最柔软的内里。
然后笑道,“所以我才说,你都在想什么啊。”
夏油杰转过身,看着灰原雄,“关于这一点,这几年下来,我也稍稍能够明白些了。”惠当初和他说过的那些话。
“只要不是敌人,就都是可以利用的资源。杀掉他们,以后击杀咒灵之类的繁琐工作,灰原,你是想全让我们自己去做吗?”
夏油杰轻笑,伸手揉了揉灰原雄的头,“那也太累了吧,灰原。我们当老板的,当然是要想着怎么做,才能让生活既不违背本心,又能过得更舒适了。”
灰原雄眼瞳一缩。鼓起勇气再度抬起眼眸,望见夏油杰含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