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静,不用多想也知道梁九功带人出去说了些什么,一时心里气恼康熙气晕了主子,一时又心软明白此事决不能传出去,叫来个嬷嬷命她去敲打各个宫人。
康熙见苏麻那边有了动静,也走了过去,“御医说皇玛嬷过一会就醒了,如今正在煎药。”
苏麻不吱声起身行礼。
康熙知道苏麻姑姑气恼,但他到底是皇帝,对苏麻有几分尊敬却绝不可能低声下气,只说了一句,“朕并非有意顶撞太皇太后,不过是意见有别罢了。还请苏麻姑姑好生照看太皇太后,朕前朝还有奏章未批,今晚再来看望太皇太后。”
苏麻心中一凛,知道皇帝这是在表达他心中的不满,不由得心中苦笑。今日主子显然是又想起太宗和先帝的旧事,才仿佛魔怔了一样,对淑妃的态度就好像当年对董鄂氏一样,明明之前主子因为皇上的态度已经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等主子醒了她还要想法子劝劝,皇上已经是铁了心了,又不像先帝朝政大权还要仰仗主子,他的态度只会比先帝更坚定,到底是祖孙比母子还隔了一层,当年主子拗不过先帝,如今更不可能拗过皇上了。
再说康熙带着一肚子的郁气回了乾清宫,梁九功赶忙从袖子里取出了淑妃塞给他的镯子呈给康熙看。
“皇上您看淑妃主子赏给奴才的镯子……”
康熙抬头看了看从梁九功手里拿起了镯子,是她很喜欢的那一只,他时常见她戴在手上。
不由心疼几分,她肯定是被他突然派梁九功去传令夺了宫权吓着了,否则也不至于给梁九功如此重赏。
“淑妃问了什么?”
梁九功低着头一五一十地重复出来,连乌希哈语气中的惊慌忐忑都没漏掉。
康熙拧起眉头,眼底泛起了一抹柔情,又有几分心疼,思索片刻又开口吩咐。
“你去朕的私库里将今年供的蜀锦、软烟罗还有那些贵重又好看的贡品都挑了给淑妃送去,朕记得还有一匣子东珠也一并送去。再晓谕六宫,就说是朕不忍心淑妃体弱还要操劳宫务,这才将宫务交给太后,好让她安心将养。”
梁九功心中腹诽,先前安嫔娘娘三人可没见您这般考量,淑妃娘娘自个儿这会儿都没动静,您就先想着给淑妃娘娘做足了脸面。
等进了私库,梁九功也不替康熙心疼,除了他说的什么蜀锦、软烟罗,也不管是不是逾了妃位的规制,但凡看见适合女子用的都挑拣着加了进去,反正他主子连东珠都送了一匣子,还在乎这些东西?
于是后宫众人前脚才看见皇上夺了淑妃的宫权,还没来得及为淑妃失宠高兴,后脚就听梁九功传话什么皇上心疼淑妃云云,还有那二三十个小太监捧在盘子上的各色赏赐,那真是她们得了一件都能炫耀半年的好东西。
那一匣子饱满丰润、珠光盈盈的东珠一下子按下了她们还没升起的各种小心思,明白了淑妃还是淑妃,宠妃大旗屹立不倒,离投入她们昨日黄花队伍还远着呢。
乌希哈自梁九功走后就忐忑了半天,心里惊慌的时间久了四肢都发软。这一看到一队的珠光宝气,顿时心不慌了腿不软了,人也有底气了。
笑吟吟地收下了康熙送来的东西,一件一件从手里过了一遍,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
梁九功看她高兴也松了一口气,他算是明白了淑妃娘娘在皇上心里的地位是稳稳的,以后还要想法子再亲近些。
“皇上说了,怕您方才受惊,特意叫奴才给您送这些东西来赏玩。皇上眼上抽不出空来,娘娘您先拿这些东西打发时间,皇上过两日就亲自来看您。”
乌希哈定了心神,对梁九功的讨好也心知肚明,承了他的好意,示意鸢尾送上荷包。
“还要多谢公公跑这一趟,便请公公和几位小公公吃些茶吧。”
梁九功捏了捏手里的荷包,轻飘飘的一张纸,他可不敢收,连忙推了回去。
“娘娘客气了,这是奴才份内之事,可不敢受您一身谢,奴才这就告辞了。”
说完就带着人匆匆离去,生怕被人追上似的。
原本还有几分隐忧的鸢尾在看见皇上送来的那么多奇珍异宝的时候就已经把心放进了肚子里,见梁九功急忙离开的姿态不由得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在讨好她们主子。
连忙转头向乌希哈贺喜,“恭喜主子,皇上送来那么多东西一定是看中主子。”
院子里的宫人也一下子反应过来,永寿宫响起了叽叽喳喳的声音,欢笑声一下子驱走了先前惶恐沉闷的气氛。
乌希哈也微微一笑,摸着手下的蜀锦心中畅快,“鸢尾,你将这匹月白的蜀锦送去针线房做一套夹袄,余下的你再看看做成什么,等做出来差不多天也冷了,刚好能穿。”
晚间,康熙带着人去了慈宁宫。
太皇太后正歪在床上闭目养神,也是等着康熙,心里想着苏麻下午劝解她的话。
“您何苦去棒打鸳鸯,奴婢看皇上和先帝是如出一辙的执拗劲,淑妃也不是兴风作浪的人,您不是早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奴才舍不得您像从前那么苦,咱们就只当没看见就是了。”
想着想着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还是放不下当年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