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08
晋江/檀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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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吃睡睡,在床上练练瑜伽,在窗边看看风景发发呆,两天时间总算熬过去了。
二十八号上午,监管解除,梵音恢复了自由。
释放她的人是秦歌。
秦歌的左脸又红又肿,嘴角有清晰可见的伤痕,明显是被人打了。
梵音觉得不该问,但还是问了:“歌姐,你的脸怎么了?”
秦歌边打量她的房间,边漫不经心地说:“昨晚和男的那个,他非让我给他口,狗东西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了,臭得要死,我实在下不去嘴,就被他巴掌伺候了。”
“哪个男的?”梵音猜测,“马嬉皮?”
“跟你没关系,问那么多干嘛。”秦歌笑着转移话题,“你是不是有洁癖啊,把房间打扫得这么干净。”
梵音说:“打发时间而已。”
夏天本来就是多雨的季节,H省又四面环海,雨水更加丰沛,不管白天如何阳光明媚,一到晚上就倾盆大雨。
前天晚上,梵音用塑料盆接了一盆雨水,用抹布将房间里的边边角角全都仔细擦了一遍,甚至还使出吃奶的劲儿把床移开,把藏污纳垢的床底下也擦得一尘不染。可能是累得筋疲力尽了,她没有做噩梦,久违地睡了个安稳觉。
昨晚又下雨了,梵音脫掉裙子,从窗口钻出去,赤身裸躰地坐在四楼的窗台上,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尽情淋雨,将凝固在身上的血和汗冲洗得干干净净,顺便把穿了三天的碎花裙也用雨水简单洗了洗,准备还给张晓娟。
此刻那条裙子就搭在椅背上,早已干透了。
梵音身上正穿着的,是那天顺手捡的史翳明的黑T,肥肥大大地罩在她纤细的身体上,露出两条又白又直的腿。
秦歌认出了这件衣服,嫌弃地说:“你怎么穿着死人的衣服,也不嫌晦气。”
梵音说:“我没别的衣服了。”
秦歌直接牵起她的手:“跟我来。”
男人们都出去执行任务了,酒店里空荡荡的,见不到人影。
秦歌拉着衣不蔽体的梵音上了五楼,进入5010隔壁的508房间。
“原来你和裴予夺是邻居啊。”梵音说。
“你竟然知道裴予夺?”秦歌有点诧异。
“前两天偶然见过一次,就跟马嬉皮打听了两句,”梵音说,“也只是知道他的名字而已。”
秦歌了然一笑:“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被那张帅脸迷得五迷三道,但我住他隔壁可不是为了勾引他。裴予夺是这间酒店里武力值最强的男人,就连左流之和杨淮安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所以住在他旁边特别有安全感。”
梵音半信半疑地说:“马嬉皮说裴予夺是行走的杀人机器,杀过的人比我吃过的饭还多。我还以为他在吹牛,难道是真的吗?”
秦歌笑着说:“马嬉皮满嘴跑火车,你听他的年都过错了。裴予夺确实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但他绝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死在他手里的那些人,都有该死的理由。”
梵音顿时生出强烈的好奇心:“他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秦歌说:“他是赏金猎人。”
梵音知道什么是赏金猎人,很多动漫和游戏里都有这样的角色,但她一直以为这是只存在于二次元的高危职业,没想到现实中真的有赏金猎人存在。
秦歌说:“他专杀那些犯了重罪,却利用金钱、权势、法律漏洞逃脱制裁的人渣,但他这样动用私刑也是违法的,左流之和杨淮安就是为了抓他才追到K市来的。”
梵音恍然大悟,原来杜书樵口中的“逃犯”,指的就是裴予夺。
她若有所思地说:“可现在是世界末日,旧秩序全部崩坏,新秩序还没建立,左流之和杨淮安不再是刑警,那裴予夺应该也不再是罪犯了吧?反正杀戮到处都是,每个人的手上都沾着别人的血。”
“你说得没错,左流之和裴予夺早就不是警察和罪犯的关系了,他们应该算是同伙吧。”秦歌说,“虽然左流之现在是这帮人的老大,但裴予夺从来不受任何人的管束,他总是独来独往,其他人在他眼里就是空气,我从没见过比他更孤僻的人,我认识他一年多了,听他说过的话不超过五句,白长了一张嘴。”
梵音已经亲身体会过了,但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有人热情,有人冷漠,有人健谈,有人寡言,有人喜欢热闹,有人喜欢独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和待人接物的方式,没有好坏之分,全凭自己乐意。
“臭男人有什么好聊的,管他们去死。”秦歌拉开自己的衣柜,笑着冲梵音勾勾手指,“过来看看。”
梵音走过去一看,五颜六色的衣服将两米高的衣柜塞得满满当当,迷了她的眼:“好多衣服啊。”
“便宜货是从负一楼的员工宿舍捡的,牌子货是从各个房间搜罗的。末世就这点好,什么都不用花钱。”秦歌特别大方地说,“你随便挑,多挑几件。”
梵音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衣服好不好看不重要,关键得利落。
吊带背心、短袖T恤、长袖衬衫梵音各挑了一件,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