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上官首卿就是最贪的那个。
“选的不错,我很中意。”梵音道,“以后绍生便是你的徒弟,你要悉心教导他,不许动辄打骂,待他好些。”
“娘娘心善,能来泠泉宫当差,是他的福分。”卢贯耿道,“请娘娘放心,奴才定会好好教他,让他成为五殿下的得力助手。”
“还有一事,”梵音道,“那个叫碧绡的宫女,你去查查她的底细,看看她是否可靠。”
卢贯耿领命去了,梵音将茶饮尽,稍待片刻,苏照夜来了。
他站在不远处,躬身行礼:“儿臣见过安嫔娘娘。”
梵音温和道:“我最厌烦这些繁文缛节,以后你来见我,不必行礼,也不必问好,随意就好。”
苏照夜愣了愣,有些无所适从,先应了声“是”。
梵音笑着冲他招了招手:“过来坐。”
苏照夜仍旧不太敢直视她,低着头走到她对面的位置,规规矩矩地坐下。
梵音听着动静,稍稍调整坐姿,面对着苏照夜,闲话道:“给你拨过去的宫女和太监都见过了吗?”
苏照夜道:“都见过了。”
梵音问:“可还满意?”
苏照夜迅速睨她一眼,复又盯着桌面,犹如学舌的鹦鹉般僵硬地回答:“满意。”
其实,梵音趁机把绿衣和青鸳调拨到侧殿去,让她们照顾苏照夜只是其一,主要是她的听力远超常人,围绕着她的人越少她越清静。
未几,丰盛的晚膳端上来,为了让苏照夜安心吃饭,梵音也默默吃自己的,一句话也没同他说。
用完膳,梵音也没留他,让他回去歇息。
苏照夜照常行礼:“儿臣告退。”
习惯要慢慢改,梵音没有多言,微笑道:“去吧。”
已经这个时辰了,还没人来传翻牌子的口谕,显然苏焕钦今夜不会来骚扰她了,算他还有点良心。
梵音心情愉悦,让晚柔把琴拿出来,她坐在琴案前,随意地拨了会儿弦,寻回手感,才悠然自得地边弹边唱——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
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琴声伴着曼妙歌声,随风潜入夜。
侧殿,苏照夜立在廊檐下,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面朝着歌声传来的方向,早已听得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