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又给另一个人发了条简短的信息:[四哥,我和卫明臣领证结婚了。]
这个人就是穆南星的老板,流星传媒的总裁刘思浦,穆南星一直喊他“四哥”,也的确真心实意地把他当哥哥看待。
于情于理,这件事都不能瞒着刘思浦。
很快,她收到刘思浦的回复:[知道了。祝你幸福。如果不幸福,记得告诉我,四哥永远是你的后盾。]
梵音和刘思浦接触不多,对他不太了解,单从这段回复来看,这个男人给她一种开阔而豁达的感觉,最符合她认为的中年成功男士该有的样子。
梵音回复:[谢谢四哥。]
刚发出去,屏幕忽然被语音来电的界面覆盖。
梵音故意等了几秒才接听:“喂。”
“你不会在跟我开玩笑吧?”黄织嘉话音带笑。
梵音说:“今天是圣诞节,又不是愚人节。”
那边静了静,再开口时,笑意明显消失了:“你不是说你会感激我帮你脱离苦海吗,你为什么要主动往苦海里跳?”
梵音的语气也正经起来:“黄小姐,说到底我和你只是见过两面的陌生人,我好像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
“那你给我发那条信息干什么?”黄织嘉犀利地问,“你不觉得你自相矛盾吗?”
梵音说:“虽然我们只是在口头上成了朋友,但出于对朋友的尊重,我认为由我来告诉你这件事比较好,仅此而已。”
那边没了声音。
等了等,梵音说:“我挂了。”
“等一下。”黄织嘉喊住她,“再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爱卫明臣吗?”
“不爱,”梵音直截了当地说,“过去不爱,以后也绝不可能爱上。”
黄织嘉又笑了:“那就好。”
梵音问:“好什么?”
黄织嘉说:“不爱,就不会受到伤害。”
梵音隐约猜到了点什么,思绪模糊而零乱,无法宣之于口。
她问:“你还要和我做朋友吗?”
“当然了,”黄织嘉恢复了明朗的口吻,“但不是口头朋友,而是真正的朋友。”
“那你帮我保密,”梵音说,“别让卫明臣知道我给你通风报信了,他不让我接近你。”
她随口就把卫明臣给卖了。
黄织嘉笑出声:“没问题。”
结束通话,梵音微微松了口气。
黄织嘉比卫明臣还难应付,幸亏她脑筋转得快,又伶牙俐齿,才没漏什么破绽。
不等她整理思绪,忽然响起敲门声。
“你好了吗?”许荫在门外问,“我想用一下洗手间。”
梵音过去开门,捕捉到许荫从她脸上扫过的视线,她笑着问:“你在担心我吗?”
“没有。”许荫毫不犹豫地否认。
梵音“喔”了一声,刚要往外走,又被许荫的说话声绊住:“你不是想学做菜吗?下午我可以教你。”
“好啊,”梵音笑着说,“我会认真学的,许老师。”
“别这么叫我。”许荫小声嘟囔一句,进了卫生间。
许荫洗了个手,又傻站了半分钟,才出卫生间。
她刚才的确是因为担心才敲门的,穆南星在卫生间待太久了,而且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怕她晕倒之类的,谁让她身上总有种脆弱的病弱感呢。
休息时间还有富余,梵音靠在床头看手机。
她在搜索社交媒体上有没有出现“穆南星结婚”的帖子,好在什么都没搜到。
见许荫出来,梵音放下手机,说:“睡会儿午觉吧,下午才有精神。”
许荫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嗯”一声,绕到另一边上了床。
梵音跟着她躺下,然后猛地掀起被子,把两个人完全蒙住了。
“你干嘛!”许荫吓了一跳。
“嘘——”梵音神秘兮兮,“我给你看样东西。”
“什、什么?”许荫莫名有点紧张,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想出一些不太纯洁的画面。
梵音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照亮了黑魆魆的被窝。
她把事先藏在枕头底下的红本本摸出来,递到许荫面前:“喏。”
许荫一看到封皮上的“结婚证”三个字就愣住了,惊疑不定地接过来,翻开一看,直接傻眼。
梵音压低声音,轻描淡写地说:“我抽时间去结了个婚。”
即使结婚证就在眼前,许荫依旧难以置信:“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梵音笑着说,“办假證是犯法的。”
许荫哑口无言。
她并不认识卫明臣,卫流深也很少对她提起那位同父异母的哥哥,但她对卫明臣的行事作风还是有所耳闻的。
卫明臣和卫流深的兄弟关系,有点类似该隐和亚伯,血缘不仅没有让他们变得亲近,反而充斥着嫉妒、憎恨和钩心斗角。
卫明臣不是好人,更不是缔结婚姻的正确选择,穆南星和这种坏男人搅和在一起已经让她感到困惑和惋惜,她不理解穆南星为什么还要嫁给他,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她才刚决定放下过去,试着和穆南星建立友谊,穆南星就给了她当头一棒,让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