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氏的害怕、紧张,只能用赚钱转移。
或许忽略了儿子,但是苏黛相信,她并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责怪她,”慕耀摇头,“而是觉得慕三,压根不配做男人!”
但凡他能尽到一点点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这母子俩都不会现在这样。
鹌鹑一样,龟缩在角落里独自舔伤。
“就是啊,”苏黛也咬牙切齿,“当初怎么就没人送他进宫呢!”
简直不要太讨厌!
即便已经离开,依旧留下一堆麻烦。
“如果将来有机会,一定也要他尝尝这种无助、迷茫又绝望的滋味!”
“他确实让人看不起!”
慕耀真不想承认自己有这么窝囊的弟弟。
下午,小周氏母子醒来。
“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这就带知礼回家。”
说完,牵着儿子准备离开。
“暂时还不行,”苏黛拦着人解释,“他今天能睡着,除了吃药,还有就是身体太累,需要休息,只是一种暂时安抚的手段。
心病还得心药医,不解开心里的疙瘩,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到最后,药石无医,甚至会出现自杀的倾向。”
“这么严重?”
小周氏死死捂住嘴巴,无法承受。
“说这些只是让你重视,然后好好配合治疗,身体上的病是病,心理上的也是,同样能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苏黛说完这些,皱着眉打量小周氏。
内心里,她觉得这人也多多少少有抑郁倾向。
“二嫂放心,我一定好好配合,绝不做影响孩子病情的事。”
“不需要太紧张,知礼需要的陪伴、尊重和理解,你其实已经做到,现在主要是降低他的警惕心,搞清楚他哪些地方想不通。”
“成,”小周氏把眼泪咽下去,“我这就去问问究竟什么情况。”
说完,风风火火离开。
“娘,你觉得有用吗?”
“难,”苏黛并不看好,“知礼若是想说,早就开口。”
不过,即便不说,原因也无非那几种,挺好猜的。
“他连亲娘都不信?”
“不是信任的问题,他对自己产生怀疑,不想给其他人添麻烦,尤其是相依为命的母亲。”
“原来如此!”
南崽恍然大悟。
眼睛瞳孔精光闪过,也跟过去凑热闹。
苏黛没有阻止。
比起小周氏,她其实更相信自己儿子。
小家伙对人情世故半懂不懂,但是对情绪却很敏感。
房间里,果然像苏黛预料的那样,小周氏并没问出什么。
哪怕费尽口舌,得到的也只有沉默。
即便小周氏流泪,慕知礼也只是用乌黑的大眼睛木呆呆看着她。
“堂婶,”南崽小声建议,“要不你先出去一会儿?”
“可我还没完成你娘交代的任务呢!”
“没事,那个急不来,我有事找堂哥,你去跟我娘说话吧。”
小周氏还是不放心,再三犹豫,才狠心离开房间。
“终于走了!”
南崽拍拍胸脯。
他有点不理解这个婶婶,儿子的心情已经够低迷,不调节气氛反而哭哭啼啼,想把人逼到死胡同吗?
慕知礼在溪下村时,就属于半透明的人。
进入学堂,因为半路插班,也不怎么被待见。
严格来说,南崽是第一个对他释放善意的同龄人。
不同于对小周氏的坚决抵抗,因为南崽那句吐槽,他把人归结到自己这边。
“你也觉得很闷?”
“对啊,爹爹和娘每天都笑盈盈的,天塌下来都波澜不惊,听你娘一直哭,头都晕晕乎乎的。”
郁闷、烦躁,还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好像有双手勒住脖子,不断把人拖往深渊。
说完,他直接上前拽住人,“房间光不好,走,咱们去院子里。”
慕知礼想拒绝,张张嘴,到底没出声。
走出房间的那一刻,光特别特别刺眼,太阳特别特别灼热,让人下意识掉头。
南崽死抓住他的手不放,“上午下雨,桃子掉了好几个,我们捡起来洗干净,让我娘做好吃的。”
说着,眨眨眼睛,期待地仰头,“知礼哥哥,你会帮我吧?”
“嗯,会的!”
自古真情留不住,还是套路得人心。
被南崽指挥的团团转,慕知礼完全没时间悲冬伤秋。
虽然暂时没什么收获,但是晚上,两人刚躺在床上,下一刻就闭上眼睛呼呼大睡。
小周氏百感交集。
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儿子能睡觉很好,可自己被嫌弃却……
“二嫂,”她迷茫地找到苏黛,“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亲生的儿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这么大,竟然还比不上外人!
苏黛觉得,主要是小周氏的茶艺等级太低。
不过,万万不能说实话。
沉默一瞬,一本正经解释,“许多人对家或家人的定义都是港湾,下意识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