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这也不能成为借口!”
“难道你想她半夜哼哼唧唧跑过来?”
“可以讲道理不是吗?”苏黛直直地望着丈夫,“你扪心自问,从南崽离开主卧,有几次无理取闹半路找我们的?”
慕耀说不出来话。
因为儿子一直跟自己作对,他下意识就想彻底把人控制住。
至于孩子的想法,或许考虑过,最终还是忽略了。
“还有之前,”苏黛想想就来气,“他那么相信你,结果你骗着他干活,把人耍的团团转,人家还不能对你不满?”
“我以后,尽量改行了吧。”
语气不太情愿,其实心里已经认可妻子的说法。
苏黛不惯他,指着南崽旁边的位置开口,“你也去面壁思过,写一百张大字!”
确定不是赤裸裸的报复?
慕耀心里腹诽,脸上却不敢表露一丝不满,垂头丧气地站到儿子旁边。
“爹爹也要面壁思过?”
南崽惊讶地转过头。
慕耀横他一眼,“你有意见?”
“也要写大字吗?”
“关你屁事!”
慕耀臭着脸,一点不想搭理儿子。
见状,南崽立刻了然,“原来爹爹也要受罚,就知道错的不是我一个。”
说完,他捂住嘴巴,偷吃灯油的老鼠一样偷偷摸摸笑起来。
果然,娘还是爱我的!
这样想着,心里压抑的那点不情愿,终于消失的一干二净。
扭扭屁股,拍拍手上的灰,才安慰地拍拍父亲肩膀,“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
同是天涯沦落人,他人小就不跟大人计较了。
慕耀:……
兔崽子又在瞎琢磨什么?
虽然两人心里依旧有疙瘩,但是同患难之后,相比于之前的剑拔弩张,确实亲近不少。
一连两天,父子俩都在苦兮兮的练字。
慕家一片风平浪静,但是县城却不一样。
紧张的准备中,还是迎来流民。
彼时正逢深夜,只有几个巡逻的人漫不经心闲聊。
“天天说流民怎么着怎么着,这么久影子都没看到一个,假的吧?”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们不来咱们最多白忙活几天,若是他们来了却没有准备,所有人都得倒霉。”
“没这么夸张,一帮乌合之众而已!”
“别轻敌,边境的百姓常年与蛮夷打交道,极其彪悍英勇,堪比入伍士卒。”
“吹吧你们,不跟你们说了,我先眯会儿,反正也不可能有人过来。”
话音落地,这人已经打起轻呼。
见状,剩下的人立刻分成两派。
摆烂的人直接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认为空穴不来风的人,恨不得直接骂人。
突然,嗖的一声,一个石块砸过来。
“都醒醒,流民来了!”
“流民来了?真的假的?哪呢?”
“你瞎吗?没看到前面明晃晃的火把!”
平阳县令准备的很足,不仅训练五百青壮,甚至投石器、桐油这等利器都摆出来。
刚开始,没有防备的流民确实吃了不小的亏。
后来,他们对着一个地方集中全力攻击,顺利进入平阳县。
三个时辰后,一切尘埃落定。
平阳县令灰头土脸的躲在桌子底下,直到流民离开,才铁青着脸出来。
“这帮泥腿子干什么吃的?怎么能让这帮暴徒闯进来?”
师爷的状态也不好。
一身衣服到处都是尘土,发冠也不知道撞到哪里歪到了一边。
“县尊,当务之急,得赶紧查查他们做了什么!”
连县衙都敢闯,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也对,”县令连连点头,“咱们的税粮还没交,千万别被他们找到!”
然而,令人绝望的事,整个平阳遭受的损失都不大,甚至连征入的五百青壮都只受了点轻伤。
唯独县衙,不仅库房被搬空,连藏粮地窖的钥匙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师爷,这批税粮确定很隐蔽?”
“在山窝窝里,外地人根本不可能找的到,大人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
“这就好!”
被师爷安抚后,县令长长舒一口气,才擦擦额头冒出的冷汗,“真是邪门,县里那么多大户,这些流民凭什么只盯着县衙?”
家眷和私库,他早就让人送出去。
但是库房不仅有钱财,还有账本名册卷宗等各种重要物品,比丢自家银子还严重。
“庶民们没见识,总觉得衙门的钱最多,这群流民应该也一样。”
“该死,出了这档子事,本官今年的考评肯定不合格。”
“唉,”师爷也跟着叹气,“经此一遭,下半年都别想闲着!”
地要重新测量,名册也要重新录入,还有各种零零碎碎的事,想想就头皮发麻。
“募捐,县衙遭难,县里那些大户也必须出血才行,本官要把损失全摊到他们身上!”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是大人,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