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进村,村里人就注意到了,一辆马车最少也是十几辆,能不稀奇?
不少人随着马车到了宋家门口,瞧见宋家人一进一出的搬东西,大伙都有点眼红了,生怕是什么好东西。
有人按耐不住,问道:“廷凡阿奶,买啥了,买这么多,还让马车送回来。”
宋秦氏人虽慈善,但也不笨,“就买了点不值钱的东西。”
喊马车拉的东西不值钱才怪!众人都不信,人群中宋王氏瞧上了,眼睛转了转,假笑道:“娘,你年纪大了,我帮你搬。”说完就准备伸手拿宋秦氏手上的东西。
不过还没拿到,林俏就抱过去了,她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道:“大伯母,还是我来,你别累着了。”
没等宋王氏回答,她就抱着进了屋,锁在了自个屋里。
宋王氏进来是门已经锁了,她不满的撇了撇嘴,“好金贵哦,还上锁。”
“我怕给大伯母衣裳弄脏了。”林俏假装听不懂她的意思,扫了一眼外面的人,提高声音又道:“是买的糠壳,东家看我拿不走,就让人帮我拉回来了。”说着拍了拍身上,有些浅浅的灰尘飞起。
布衣很容易沾灰,她走了一路,身上自然会有灰。
她不信还有谁能分出来糠壳灰还是土灰。
宋王氏被扑了个正着,呛到打了好几个喷嚏,嫌弃的瞪了她一眼,“脏死了!”
原来是买的糠壳,没意思!
“对不起大伯母,对不起。”林俏委屈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自从她上次假装摔倒,宋王氏对她没啥好感,天天装模作样。
想起这事她气死了,跟宋安那根头说,他还呵斥她,让她不要吃饱了没事干。
她“呸”了一声,“装啥装,你是啥样,老娘还不知道?”
“王菊!我还没死,你再欺负俏儿,别怪我打你!”宋秦氏看林俏被欺负了,当下就护着她,呵斥宋王氏。
她要是打宋王氏一巴掌,宋王氏还真不敢还手,她翻了个大白眼,嘲讽道:“哟,我这个大儿媳妇还抵不上孙媳妇。”
这会众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东西上了,跟宋王氏有过节的妇人趁机骂宋王氏:“王菊,你又没养老两口,能抵上孙媳妇?”
“回来这么久了,两老口子怕是连你家的水都没喝上一口吧!”说完不客气的笑了几声。
宋王氏恼羞成怒的“呸”了一声,“守好你自个男人吧,也不知道啥时候就鬼迷心窍把你休了,娶那个小妖精进门!”
整个村里都知道余家三房在外面找了青楼女子,要不是余老头子不允许,恐怕要弄回来当平妻了。
余三媳妇余宁氏被戳了心坎,恼羞成怒的指着她,但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半响后憋出了几句话,“你家宋安啥心思,大伙都知道,没事就往宋二家跑!”
看戏的林俏没想到看到自个身上了,“……”
在这些人心里是不是哪个汉子上门就跟她有一腿?
她可没这么“强悍”。
宋王氏对自家男人还是很相信,宋安整天跟他那破箭过日子,就差没抱着一起睡觉了。
她“呸”了一声,“你以为我男人跟你男人一样龌蹉?你男人就是那癞蛤蟆,铜板没几个,还想吃天鹅肉!”
“说不定啥时候得花柳病死了!”
“再拿老娘男人乱说,老娘撕烂你的嘴!”
说完她朝那妇人吐了口水,随后趾高气扬的从人群中走了。
还别说,宋王氏的男人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有出息,家里条件好,又会打猎。
她一走,其他人没啥热闹看了,没多久就散了。
林俏利索的关上了门,对着宋秦氏担心的眼神,估计是怕她把刚才那妇人的话往心里去了。
她笑了笑,“阿奶,我没事。”
宋秦氏有些愧疚,嫁到宋家是苦了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阿奶,我们弄棉花吧,早些弄好,小叔就能盖了。”
林俏打开了屋子,抱了一袋出来,心想用手撕棉花也不知道弄到啥时候,“阿奶,你知道村里哪家弹棉花吗?”
“估计没,早些年有一家,后来搬走了。”
宋秦氏摸了摸棉花,又道:“这棉花不错,俏儿,你身上的银钱怕是不够吧。”
林俏画图纸的事没瞒着他们,家里人都清楚有多少银钱。
“够了,还剩了些,东家帮我买的,便宜很多。”
没人弹棉花,只好先用手撕了,林俏拿了两根长板凳,费劲的将大簸箕放上面,再将棉花倒了一半进去。
宋秦氏想到什么,连忙道:“俏儿,你还没吃饭呢,我去给你端饭。”
“阿奶,别,刚坐了马车,胸口有点闷。”林俏摇头了摇头,马车虽然快,但颠簸比驴车严重点。
“那阿奶给你泡点蜂蜜水。”
宋秦氏没等她说什么,就去厨房了,过了一会端着泡好的蜂蜜水给林俏。
林俏心里有些暖意,接过来吹了几下,抿了一小口,眨了眨眼睛,“阿奶泡的真甜。”
“喜欢喝就多喝点。”宋秦氏面色慈爱。
手撕棉花这事轻巧,宋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