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温柔的将虞菲拥在怀中,柔声问道:“方才朕在丽景轩门前看见平贵人,她与朕说她原本想要邀请你去她的凤光室小坐,与她和王氏一起研究刺绣。珍儿便没有什么话想要问朕么?”
问什么话?又有什么好问的?
虞菲心里不禁颇为奇怪,难道康熙心中竟然期盼着她因为王氏入宫一事吃醋伤心?还是仗着他的恩宠与平贵人不和?
虞菲揣摩着康熙的心思,忐忑不安的看了康熙一眼,小心翼翼的询问道:“臣妾愚钝,当真什么事情都能问么?倘若臣妾问了什么皇上不喜欢问题,皇上也会告诉臣妾答案,也不会生臣妾的气么?”
康熙见虞菲忐忑不安的望着他,红红的眼睛像小兔子似的,便笑着安慰她道:“朕既然问你这句话,便是希望你不要将心事藏在心底,还一直瞒着朕,管自己偷偷的伤心难过。如若不然,你方刚何至于连喝几口药都会吐出来?”
虞菲听出了康熙话中的怜惜,心念急转,便打算探一探康熙的心思。
虞菲握着康熙的手,小声问道:“皇上,臣妾心里的疑问可多着呢,可是,皇上国事繁忙,有那么多重要的大事要处置,臣妾不敢因为自己的事情耽搁皇上的时辰。
因而,臣妾现在想问皇上一件事,在皇上心里,可有臣妾?”
康熙没想到虞菲竟然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却微微愣了一下,便笑着对她道:“朕心里若是没有珍儿,有怎会如此待你?”
康熙拉着虞菲的手,将其放在自己的胸口,柔声问道:“自从你侍奉朕之后,朕如何待你,你心里应该知晓。”
虞菲听了康熙的回答,顿时松了一口气,对康熙露出一抹明媚的浅笑,“臣妾相信皇上。臣妾今后再也不会问皇上同样的问题了,请皇上放心。”
康熙愣了愣,笑着问道:“难道珍儿便没有其他事情想要问朕了么?”
虞菲浅笑着摇了摇头,明亮的桃花眼中满是柔情,“皇上对臣妾说的话,臣妾自然深信不疑。既然深信不疑,又何须再问其他。”
虞菲爱慕的目光与温柔的话语令康熙脸上的笑容又温柔了几分,觉得虞菲这样既温柔貌美又善解人意的女子的确值得他好好疼爱。
康熙在丽景轩陪伴了虞菲半个时辰,见虞菲并无大碍,脉相也平和了许多,而后康熙方才回到南书房继续批阅那些堆得几尺高的奏折。
康熙前脚刚刚离开了储秀宫,平贵人便又绕了回来。
平贵人走进丽景轩的时候,虞菲刚刚在婢女的服侍下换上了寝衣,又拆了发髻,打算好好休息一会儿,见平贵人忽然走进了寝殿,不禁愣了愣。
“平姐姐方才不是说要回凤光室与王妹妹一起切磋绣技么?这会子怎么又回来了?”
平贵人见虞菲此时虽然身着一件湖绿色寝衣,乌黑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身后,未挽成发髻,不仅脸上未施粉黛,身上也连一件首饰都没有戴,但却比精心装扮一番的她还要更加耀眼夺目,美得动人心魄,心里不由得万分嫉妒。
“妹妹方才不是说自己身子不适、想要休息么?我还以为妹妹已经睡下了呢?妹妹方才一直未曾歇息,想必是一直在忙着和皇上说话吧?”
虞菲浅笑道:“平姐姐所言极是。方才我的确打算躺在床上略歪一会儿,却没想到皇上忽然驾到。
原来皇上担心我身子不适、吃不下药,因而特意带着梁公公将药送来给我喝,我岂能如此不懂规矩,不好好陪着皇上说话,反而自顾自睡去了呢?”
平贵人冷笑一声,“妹妹果然乖巧,皇上来了就能有说有笑的陪着皇上说话,我和王妹妹想邀妹妹一聚,妹妹却推说身子不适,不肯过来。看来,在妹妹心里,皇上远比姐妹重要得多了。”
“这是自然!在我心里,自然是皇上最重要了!君为臣刚、夫为妻纲的道理,即便我不会因诗作词,也是晓得的。”虞菲惊讶的望着平贵人,“难道在平姐姐的心里,皇上竟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么?”
平贵人不过是气不过康熙为了虞菲让她从住得好好的储秀宫搬去永寿宫配殿居住,想要过来讽刺挖苦虞菲两句,在口舌之争上占着便宜,出出心里的火气,却没想到虞菲竟然反将她一军,揪出她话里的漏洞挑她的错处,令她下不来台,不由得大为恼怒。
“妹妹方才想是听差了。我几时说过在我心里皇上不是最重要的人来着?你可不要含血喷人,污蔑了好人!
现在你当着我的面便如此以莫须有的罪名污蔑我,刚才在皇上面前必定也没少添油加醋的说我的坏话吧!”
“我几时含血喷人了?不过是顺着平姐姐的话问了平姐姐一个问题罢了!”虞菲震惊的望着平贵人,不解的反问道:“平姐姐觉得我会在皇上面前说你什么坏话?又有什么好说的?
平姐姐可曾亲耳听到我刚才在皇上面前说你的坏话了?如若不然,平姐姐如此指责于我,岂不是以莫须有的罪名污蔑我么?”
平贵人冷哼一声,质问道:“妹妹在皇上面前说过什么话自己心里有数,皇上南巡将王妹妹从江南带回皇宫,我就不信你心里不吃味儿!若非如此,你刚才又岂会推说身子不适不愿与王妹妹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