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吗?怎么瞧也只有藏獒勉强能贴的上形象。
就算前面是藏獒,这么细的声音,听起来绝对不超过两个月,小着呢。
眼见为实,纪挽棠也不多说,一边吩咐小川子前去拦狗,一边拉着她兴奋地跑过去看。
孙丽容被她拉着,险些吓出一身冷汗,直到见到几个太监怀中跟巴掌差不多大的肉团子,惊得话都说不清了:“这、这是犬?”
除却领头那个,其他小太监的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应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见宫中娘娘,吓得话都不会说了,纪挽棠也不在意,挥挥手免了他们的礼。
领头那个见纪挽棠盯着幼犬看个不停,一边赶紧叫小太监们上前,一边介绍:“回两位主子,奴才是兽园的于管事,这几月宫里生了好几只幼犬,这是宫廷狮子犬,这是西施犬,这是松狮犬,因幼犬太多,奴才们正打算往宫外送去。”
这里少说有十只小狗,一个个肉嘟嘟的,看起来不过一两个月大小,此时嫩生生叫着,纪挽棠忍不住抱过一只用手指轻轻给他梳毛:“能不能再晚些时候送出去,本宫想挑只抱走。”
一句本宫,那管事太监便大概知道纪挽棠是什么身份了,少说也是一宫之主,连忙深深鞠了一躬:“自是可以的,兽园不只有这三种犬类,敢问娘娘什么时候大驾光临,奴才好安排。”
见纪挽棠这般不忌讳,孙丽容的防备心也渐渐卸下了,幼犬着实招人疼,那圆圆的身形,别提多可爱了,让孙丽容也不由凑近它们,学着纪妹妹安抚。
纪挽棠抱着小狗迟迟不想放,见一旁孙姐姐也是如此,索性道:“要不就现在吧,平秋匀春,赶紧来给小狗打伞,它们还小呢,可不能晒着,于管事,你前面带路。”
她这话说得不容反驳,于管事虽觉得有些不妥,但也不敢说什么,连连道:“是,娘娘,您跟奴才来。”
兽园的位置比较偏,待到时,小狗都无精打采了,可把纪挽棠急坏了,其他事都放到一边,先看着小狗在各自母亲怀里饱餐一顿,这才有心思开始挑。
只是,无论哪一只,未免都太可爱了些吧,特别是最小的那一窝,连路都走不稳,小腿颤颤,让她反复在心里尖叫阿伟死了(啊,我死了!)。
这一个时辰下来,孙丽容也完全被这些小东西俘获了,萌生想养一只的冲动,纪挽棠自然是支持的,后宫生活太过无聊,若没有这些满心都是自己的小家伙陪着,不知道会丧失多少乐趣。
只是,她也郑重道:“孙姐姐,别看小家伙们没人聪明,但它也是有灵性的,每日要带出去外边走走散散心,一日三餐要按时按量喂,还要教它们定点上茅房等等,细数来,可不比养一个孩子简单,若是你想着塞给底下人带,乐趣就失去了一半。”
于管事站在她们背后,闻言抬头看了看那位娘娘的背影——没想到,这位娘娘竟有这般爱惜畜生的心思,他即有些不屑,不过是一只畜生,却又涩然,若是每个人都如同这位娘娘一般,他们这些人何至于被困在兽园一辈子都不得出。
孙丽容没想到养一只犬还有这么多事,可再一想,她日后恐怕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如今把犬当做自己的孩子,也算是一种慰藉,便道:“妹妹放心,我既要它,自会好好待它。”
纪挽棠一眼就看中了一条洁白蓬松的西施犬,这只小犬有个粉嫩的爱心鼻头,虽然外表看着美若天仙,十分高冷,但实则性子十分活泼,一见到她就撒娇似的叫个不停,叫她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当即就给小犬取了个名字:娇娇,然而下一秒,就听那于管事抹着汗道:“娘娘,这是只公犬。”
“……”纪挽棠默然了,许久才道,“那就叫他小兔崽子吧。”
当然,这是开玩笑的,纪挽棠最后给他定名为饺子。
孙丽容也挑了一只西施犬,取名为飞雪,不得不说,西施犬通体洁白,毛茸茸的,实在可爱,大部分女孩子都抵抗不了它们的魅力。
饺子与飞雪被人带下去排泄擦拭,以免污到主子衣服,见还有一会,纪挽棠不顾形象,蹲在地上看小狗狗们爬来爬去,被萌的眼睛闪星星,问那管事:“这些狗送去宫外做什么?”
管事十分自豪答:“咱们宫里的犬的品种是大越朝数一数二的,您也看得出来,外表绝非凡犬,宫外的贵女小姐们最喜欢不过,百金难求,正巧宫里不需要这么多小犬,我们兽园每年能为国库填充千金呢。”
“这是谁想的主意?”把宫里的犬往外卖,是个商业鬼才,也是真的抠。
于管事笑答:“自然是英明神武的圣上!”
“……”纪挽棠佩服,没想到隋定衍这么能放得下身段。
逗弄小狗间,忽有一只不起眼的狮子犬吸引了纪挽棠的注意。狮子犬,顾名思义,长得像狮子,但这只小狗的毛色深深浅浅,毛发杂乱不堪,不像狮子,倒像只小刺猬。
且这小狗似乎怕生,只有它遇到了纪挽棠就躲,纪挽棠恶趣味起,老是拦它,它躲无可躲时,才抵着她的手呜呜呜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