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案件还好说,你给我提供经手律师的姓名或案件编号,我可以让美国那边的同事帮忙。但二十年前的卷宗不太好办,他们十五年前才开始启用这个系统,在那之前的案件不一定会被收录。”
“……”眼眸微微一沉,时添点头,“我明白了。”
“老徐,那麻烦你帮我查一下,九年前一起纽约州法院审判的案子。”他压低嗓音,垂眼看向桌上的资料,“我并不知道案件编号,但案件的被告,应该是,中文名祁连电子集团的董事长兼法人,祁正。”
“为他辩护的律师。”时添顿了顿,说,“叫做周德安,英文名。”
“周德安?”
徐延一愣,“……这名字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没等徐延把话说完,时添的手机便又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提醒他有一个新的来电。
他原本打算挂断这个来电,和徐延接着往下说,结果低头一看,发现电话是周斯复打来的。
很快,屏幕上弹出了好几条周斯复发来的新消息,问自己为什么不接电话。
……这人怎么突然那么着急找自己?
在心里想了想,他还是和徐延道了声谢,告诉他先接个电话,之后再和他联络。
挂断电话后,他立刻接起了周斯复的来电。
周斯复这个人一向冷静而又理性,除非有特别紧急的事情,否则应该不会给自己打这种夺命连环call。
没等他开口发问,手机里就传来了周斯复极度僵硬的声音:“十天,你现在回来一下。”
时添眼皮一跳:“……我还在上班呢,出什么事了?”
沉默半晌,周斯复冷声道:“你回来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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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公司没一个小时,时添便又开着车返回了“”。
在停车场停好车,他试图给周斯复再拨过去一个电话,就发现对面没人接听。
高档公寓的安保措施非常到位,负责周斯复安全的保镖也在周围随叫随到,按理来说,这人不应该会在家里遇到什么紧急情况才对。但以防万一,在下车前,他还是从后车厢取了一根撬棍握在手中。
刷开公寓门卡,时添五指紧攥着汽车撬棍,推开了公寓大门。
屏息凝神地举着撬棍走入玄关,他听到客厅里遥遥传来周斯复的声音:“他很快就回来……您想喝点什么?”
刚走出玄关,时添便看见沙发前坐着两道人影。正对着他,坐在南面沙发上的是穿着家居服的周斯复。周斯复正在茶几前弯着腰低头倒茶,似乎没有听到他开门的声音。
而坐在周斯复对面的,是——
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背对着时添坐在沙发前的中年人身形一顿,缓缓转过了头。
看清面前人的脸,时添举着手中撬棍,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季,季——”
他原本下意识地打算喊爸,但随即反应过来,他和季源霖早就已经离婚了,最后只能磕磕绊绊地补全自己的话:“——季叔叔?”
“……小时?”
看到他,季父赶紧从沙发前站了起来,“你总算回来了!”
视线落上悬在头顶的粗长铁棍,季父轻咳一声,有些讪讪道:“小时,你这是——”
“……”
时添连忙放下手中凶|器,顿时面红耳赤地几乎快要当场找个地洞钻进去,“啊这个,不是……”
幸好周斯复眼疾手快地端着一杯茶,绕过茶几来到季父的面前,化解了他的尴尬:“老师,喝茶。”
五分钟后。
坐在一起,看着季老师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低头饮茶,时添和周斯复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三个人在宽敞明亮的客厅中面对面盯着对方,场面一时间非常诡异。
一个是前男友,一个是前夫的父亲,偏偏在自己回公寓前,两个人还单独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时添觉得这件事情的棘手程度已经超出了自己能够掌控的范畴。
除此之外,他还发现了重要的一点。
季老师以前不仅是他和周斯复的物理老师,也是他们以前的年级主任。当年每次周斯复翘课逃学,都会被季老师揪着耳朵从校外的网吧里拎回班里来,偏偏周斯复还不信邪,居然还敢翘了季老师的课,把人家儿子给堵巷子里打得鼻青脸肿。
从那以后,一中的校园里就流传着一则传言,说周斯复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只有见到季老师的时候,就跟老鹰见到小鸡似的,秒怂。
果然,自打见到季源霖他爸以后,周斯复便完全收敛了平日那种上位者的嚣张气焰,神情僵硬地坐在沙发前面,一时间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察觉到室内的气氛有些尴尬,时添清了清嗓子,忍不住开口:“……季叔叔,您怎么来了?”
他和季源霖当初打官司的事闹得挺大,但由于他俩都不想让双方父母牵扯进来,一直都瞒着家里的老一辈,只说是公司出了点事正在闹矛盾。直到两人成功离婚,季源霖下落不明,他才接到了老时的质问电话,要他立刻给家里人一个解释,他和季源霖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硬着头皮和家里人如实交代了自己的遭遇,他一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