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的老翟是销售部门出身,对于其他几个部门的业务不够熟悉,平时也只是让他们根据自身情况计划,没做什么新的调整。
随着时间的推移,集团没有主心骨的短板便慢慢显露了出来,加之季总的消失,也使他背后所运营的基金会停止了对集团的研发资助,研发部门的工作立刻陷入了停摆的状态。
正是因为没有熟悉集团战略部署的人员,经过他们这帮高管和董事会连开了几天会讨论,才一致决定让公司的创始人,曾经担任集团前任总裁的时添回来掌舵。
他们没想到,时总刚回到公司的第一天,便大刀阔斧地改变了季总先前所施行的全部经营战略。
交代完几个重要事项,时添合上手中报表,坦然地环视了一圈在座众人:“我和季源霖在六年前一同创立了封禹,并在四年前将公司进行了集团化改制。虽然与各位共事不算很久,但我仍旧非常感谢,各位在过去几年间对封禹所作出的贡献。”
“我想,各位一定对我和季源霖之间的纠纷很好奇,我也觉得需要给各位一个明确的答复。”
示意身后正在做会议记录的陈助理上前,他从陈助理手中取过一沓打印好的文件,让高管们顺着会议桌分发了下去。
接过纸张,众人发现这是一份整理好的详细表格记录,上面列明了这几个月以来所开庭审理的全部卷宗编号和法庭判定结果。三项官司分别是七月的融资债务纠纷案、八月的跨境债权纠纷案和十月的离婚官司诉讼案。其中,除融资债务纠纷案的原告方是季源霖外,跨境债权纠纷案和离婚官司诉讼案的原告人全都是时添。
在每一条卷宗的编号表后方,全都写明了经开区法院对于该起案件的审理结果。
“今天是我回到封禹担任董事长的第一天,也请各位相信,我将会竭尽所能,带领公司尽快回到正轨。”
双手交叉放在会议桌前,时添对着在座众人依次颔首,“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好消息想要告诉大家。”
举起手中表格,时添明朗地笑了起来:“这三起纠纷案件,我全都是胜诉的那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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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回公司就遇到了一堆烂摊子,时添原本打算留在办公室里加班,等待销售部发来第一批更正后的数据,却在推开办公室大门的那一刻改变了主意。
因为他看到了自己手中突然亮起的手机屏保桌面——一行手写的、字迹隽逸的“按时吃饭”。
这是前段时间,周斯复飞去国外出差前,随手贴在冰箱上的一张便利贴,被他用手机给拍了下来。
因为他一直患有慢性胃病,姓周的估计担心他忙起来又开始忘记吃东西,所以才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贴上贴纸,以便他打开冰箱拿便当盒时一眼就能看到。
这张便利贴上除了周斯复写下的字,右上角还有一个扭曲的猫爪印,应该是笨笨被周斯复抱在怀里,在极度不情愿的情况下被握着脚丫,在纸上留下的一个小小印记。
想到这里,时添的嘴角微微往下压了压,转身对跟在身后的陈助理说:“走吧,下班了。”
坐上自己的奥迪,时添刚准备系上安全带,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一看,他发现是周斯复打来的电话。
一边接起电话,时添一边按下车窗:“喂?”
像是处在一个嘈杂的环境中,周斯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下班了吗?”
“刚下,”他将手机音量调高了一些,“你在哪?”
不知是不是因为信号的原因,周斯复说出口的话一直有些断断续续,察觉到自己半天没听清他在讲什么,这人干脆挂断电话,给自己发来了一条短信。
短信的内容是一行地址,附有周斯复简要的一个字留言——【来】
用地图软件搜了搜,时添发现这是达诺菲位于本市郊区的一个汽车工业园区。
不明白周斯复突然找自己干嘛,在心里想了想,他还是叫陈助理先下班回家,打算自己一个人开车过去。
临下车前,陈助理忽然走到车窗前,看起来仿佛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时添按下车窗:“......小陈,怎么了?”
“那个,时哥,”陈助理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开了口,“明早八点还有个和供应商的早会,您让周先生今晚不要太——”
他本来想说适可而止一点,不要纵|欲过度,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只能硬着头皮:“那您好好休息。”
虽然不知道这关周斯复什么事,时添还是了然地笑了笑:“我知道了。”
冬天的夜来临得很早,才刚过下班时间,马路两侧的路灯就亮了起来。
沿着外环线一路往城外行驶,大约过了半小时,时添跟着导航抵达了达诺菲的园区。
园区处于市区和郊区的交界处,人烟罕至,但视野却极其开阔。即使已经入了夜,整个园区从外面看上去仍旧灯火通明,所有的仓库和建筑都亮着灯。
在园区的入口处做了登记,给周斯复发了个短信说自己到了,他马上收到了对方的回信,让他直接前往A3号仓库。
驾驶着自己的奥迪在园区内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