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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报丁忧(1 / 3)

此为防盗章

随着一声惊叫, 红与白消失了,被藕色外衫严实包裹。

姜玉姝前生还没婚恋就车祸而亡了,毫无经验,被吓得双手掩紧衣襟,脸红耳赤,飞快躲到了矮屏风后,心如擂鼓,屏息打量气宇轩昂的俊朗男子。

新婚小夫妻面对面,洞房花烛夜后,本该如胶似漆,但这一对却像是陌生路人, 万分疏离。做妻子的,大喜之日上吊自缢;做丈夫的, 刚拜完堂就遭遇兄长被抓、妻子寻死的困境。

全无一丁点儿恩爱的意味。

郭弘磊高大挺拔,足足比妻子高了一个头,他回神即转身离开, 沉默退出里间。

“哎?”姜玉姝茫然呼唤,惊魂未定。她咬咬唇,猛一拍额头, 苦笑提醒“自己”已经成亲了, 刚才那位是自己的丈夫。

外间传来低沉浑厚的催促声, “快穿好衣裳,出来谈谈。”

谈?

谈什么?谈休妻吗?

同居都城,一旦被休弃, 娘家必然知情。到时,长辈十有八/九不允许我自由支配嫁妆在外生活。而且,很有可能是姜家某个人陷害了我,或许敌人会进一步害我……怎么办?

人生地不熟,我不能轻举妄动。

初穿异世的姜玉姝惴惴不安,迅速整理妥衣裙,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抬脚迈出里间。

郭弘磊端坐,下巴点了点圆凳,“坐。”

姜玉姝依言落座,难免有些拘束,静候对方开口。

“怎的就你一个人?丫头们哪儿去了?”

“小桃帮我找吃的去了。”再次面对面,姜玉姝悄悄按捺不自在感,好奇打量剑眉星目的侯府贵公子,暗忖:记忆中,他十七岁。真高大,肩宽腿长,英气勃勃。

郭弘磊又问:“除了小桃,其余丫鬟呢?”他外出奔波了一天一夜,饥且渴,自行执壶倒水,仰脖饮尽后,给有名无实的妻子倒了一杯。

至今为止,彼此只在神志不清稀里糊涂时搂抱过而已,尚无真正的肌肤之亲。

姜玉姝道谢并接过茶杯,沙哑嗓音据实以答:“不清楚,我醒来只见到小桃一个。”

“哦?”郭弘磊剑眉微皱,没再追问,注视着对方喉间刺眼的淤伤,淡淡问:“你的喉咙不要紧?倘若不方便说话,就晚上再谈。”

姜玉姝立即摇头,喝水润了润嗓子,忐忑悬着心,正色道:“听你的语气,像是有大事,还是先谈,我的伤不要紧。”

郭弘磊点点头,流露哀伤之色,沉痛叹气,缓缓道:“大哥去世了,父母悲恸至极,如今府里乱——”

“什么?”姜玉姝忍不住打断,愕然问:“刚才明明有人禀告老夫人的,说你带着世子回府了。怎、怎么会死了呢?”

郭弘磊用力闭了闭眼睛,下颚紧绷,握拳隐忍告知:“我确实把大哥带回府了。但……带回的是他的遗体,现停在南院听松楼内。”

“为什么?究竟因何而亡?”姜玉姝难以置信,嘶哑追问:“堂堂侯府世子,说没就没了,简直太离奇。”

郭弘磊虎目泛红,涩声解释道:“昨日上午,我们刚拜完堂,刑部突然拿人,不由分说地把大哥抓走了,我外出辗转打探消息,方得知原来大哥为了偿还赌债、竟参与了贪墨庸州军饷一案!”顿了顿,他继续说:“昨夜,陛下驾临刑部大堂,三司秘审,证据确凿,无可抵赖。”

姜玉姝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贪污了多少?”

“白银九十万两。大哥原任户部主事,他是从犯之一,主谋有三人。他贪了六万两。”

姜玉姝稍加琢磨,心里莫名“咯噔”一下,凝重问:“所以,是陛下亲自下旨、当场处死了大哥?同案罪犯呢?”

郭弘磊毕竟年轻,焦急得燥热,又倒了杯水喝,“主谋凌迟,并判其全家斩刑,从犯及其全家斩刑。但陛下念及郭家先祖乃开国功臣,赐予大哥一杯酒,留了全尸。”

四目对视,均含千愁万绪。

“主谋和其余从犯都是株连全家。”姜玉姝蹙眉,不得不面对乾朝“一人犯法,家族遭殃”的现实。她直言不讳,耳语问:“那,靖阳侯府呢?”

“暂未知。但观测圣意,郭家恐怕难逃一劫。”郭弘磊起身,俯视娇弱少女,“庸州军饷屡次被贪墨,致使军心涣散。去岁腊月初,敌国北犰伺机大举进犯,今年元宵时,庸州城破,约十万将士及百姓惨遭/屠/杀,尸横遍地,血流成河,朝野震惊,陛下严令彻查,一查两个月,现已水落石出。”

“庸州失守了?”

郭弘磊沉重颔首。

姜玉姝拍了拍脑袋,撑桌站起,喃喃道:“惭愧,我直到现在才听说。”

“你们姑娘家整日待在深宅闺房,不知情也不足为奇。”郭弘磊略一思索,严肃道:“姜姑娘,我心知你不愿嫁,这桩亲事实属无奈。当时那情形,终究是姑娘家吃亏,我若不尽快应下来,你的处境将十分难堪。”

从记忆里翻出两人衣衫凌乱相拥而眠的一幕幕,姜玉姝不禁脸发烫,竭力镇定,脱口问:“我声名狼藉,你居然不介意?”

“郭某看得出,姑娘并非不自爱之人。当日之乱,其中必有隐情,只是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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