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姝自然赞同,“行,听你的!”
“对了,”郭弘磊闭着眼睛,嘱咐:“母亲好奇圣旨,你记得拿出来,晚上给大家看看。”
“嗯,我记住了。快睡吧,一会儿又得出门办事。”
二月中旬,天仍寒冷,小夫妻亲昵相拥,暖意融融。
当姜玉姝清醒时,被窝里只剩她自己,郭弘磊轻手轻脚,匆匆出门买宅子去了。
夜间
王氏歇息一下午,沐浴并饭毕,缓过神,兴致勃勃看望小孙子,其余人尾随。
郭弘磊打头,谨慎把门推得半开,招呼亲人一一进去,随即关上门,才吩咐:“把孩子抱出来吧。”
“哎。”奶妈邱氏抱着婴儿,按照潘嬷嬷的教导,拘谨给王氏行礼,“老夫人——”
王氏忙制止,“不必行礼!你坐下,小心抱稳了。”
奶妈便坐下,稳稳抱着婴儿。
众人凑近,弯腰细看。
王氏眯起眼睛,屏息端详襁褓里熟睡的婴儿,微微皱了皱眉,转瞬却欣喜,夸道:“好!好!”她回头招招手,愉快问:“你来看看,这孩子长得,和弘磊当年一模一样!”
亲信老仆妇依言近前,躬身打量几眼,垂手退后几步,慨叹:“哎哟,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老奴记得清清楚楚,当年,二公子就是、就是——您仔细瞧,连睡觉的神态都像足了。”
王氏笑上眉梢,“正是呢。”
“府里添丁了,恭喜老夫人。”
“恭喜二哥。”
“后继有人,二弟,恭喜了。”
……
一时间,道喜与吉祥话连成片,王氏喜气洋洋,笑眯眯。
啧,居然这般瘦小?莫非像三弟、先天不足?王巧珍心里犯了嘀咕。
大人识趣,只说吉祥话,小男孩却童言无忌。郭煜看了半晌,惊奇问:“祖母,为什么弟弟这么瘦?脸这么红?路上明明说他是‘大胖小子’。唉,太小了,怎么陪我玩呢?”
此言一出,鸦雀无声,大人全怔住了。
郭弘磊率先回神,失笑答:“你想让他陪你玩啊?那可得耐心等上好一阵子了。”
王巧珍忍笑,捏了捏儿子腮帮子,嗔道:“弟弟还没满月,当然小了!你是大哥哥,今后要对弟弟好,知道么?”
“知道了。”郭煜发觉大人神态变了,讪讪的。
只要是孙子,老人便心满意足。王氏和蔼说:“未满月的婴儿,都是这样的。过阵子定会长得白白胖胖!”
“弟弟叫什么呀?”郭煜憋不住话。
郭弘磊朗声答:“郭烨。”
“已经取名儿啦?”王氏讶异扭头。
郭弘磊解释答:“请当地名寺住持参详过的。我再待几天,就得回营了,故赶着把家务办妥。”
“唉,也好。”王氏点了点头,吩咐奶妈,“好生照顾孩子。”
“是。”邱氏见老人往外走,赶忙站起目送。
王氏转身说:“走,去瞧瞧玉姝。”
片刻后
外间挤满了人,姜玉姝被潘嬷嬷裹得严严实实,端正行礼,垂首说:“一别两三年,一直无法探望,请老夫人谅解。”
王氏一把搀住次媳,和蔼说:“免礼!一家人不必多礼,你正坐月子,难为出来走动。坐吧,快坐。”
“这是应该的。今日未能迎接长辈,已是极失礼了。”姜玉姝不愿落人褒贬,坚持给婆婆、大嫂行礼并请安。
久别重逢,郭弘轩施礼,腼腆唤道:“二嫂。”
王巧珍一推,郭煜小步上前,仰望戴着毛帽的陌生亲戚,“二婶婶。”
姜玉姝一一应答,末了弯腰凝视侄子,“太久没见面,煜儿都不记得我了。”
郭煜呆了呆,忍不住问:“屋里暖和,婶婶戴着大毛帽子,不热么?”
潘嬷嬷的意思。姜玉姝轻快答:“我最近比较怕冷。”她直起腰,抬手说:“老夫人,请坐。大嫂,三弟四弟,都坐,咱们好好儿聊聊。”
少顷,一家人团团围坐圆桌,捧着圣旨议论良久,才开始商议家务。
王氏严肃问:“你们想在月湖镇置田地?”
郭弘磊颔首,姜玉姝不疾不徐说:“赫钦卫在月湖,距离刘村非常近,村里的宅子与田地十分便宜,我们住了两三年,处处熟悉,索性置些地,盖个小田庄,既能给家下人一个容身之地、一份差事,又能供大家偶尔落脚。不知您老意下如何?”
“月湖镇呐?在西苍最北端了。”王氏皱眉沉思。
王巧珍一撇嘴,“偏僻穷困了些吧?”
姜玉姝笑了笑,“于西苍,月湖确是最北端,但放眼边塞,月湖地势却不错,尤其刘村。刘村位于苍江边上,距离渡口极近,如今庸州已收复,假以时日,满目疮痍会一一抚平,商贸必将逐渐繁盛。月湖会慢慢变繁华的。”
“这、这听起来挺有道理。”王氏喝了口茶。
郭弘磊接腔,正色说:“当年圣旨一下,命令充军屯田,按律,一旦入伍,军户是脱不了籍的。万幸,仰赖圣上仁慈,赦免了郭家流刑,充军者今后均能领取军饷,无论长平卫还是赫钦卫,壮丁皆衣食无忧。剩余屯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