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免失望,百感交集,暗自汗颜,根本高兴不起来。她随手赶了赶羊,如实相告:“昨天有十亩坡地,据我估算,坡地比平地产量高些。”
“确实高些。余下的尽快挖出来,忙妥了我好禀告知县大人。”庄松沉浸在喜悦中,满意道:“不错了,有这产量,又能一年两熟,足以作为粮食。”
姜玉姝提议道:“其实薯类也不错。”可惜乾朝现只有低产的土种,不像前世,高产良种众多,任挑任选。
“西苍薯类一年才一熟,难侍弄,它还不如苞米麦子。”刘三平连连摇头。
姜玉姝若有所思,“明年我试种一些看看。”
不久后,干劲十足的人群兴冲冲赶到地里,远远却见野猪再度拱食土豆!
粗略一扫有十几头,有老有小,正热热闹闹拱地刨食。或许仍是昨天那一家子。
“岂有此理!”
“好无赖张狂的东西,它们把此处当成自家粮仓了么?”庄松勃然大怒,一把抽出随身携带的腰刀,拔腿飞奔,吩咐道:“快,随我去砍杀几头,杀鸡儆猴!”
“走!”同行壮丁近五十人,他们毫不畏惧,忿忿跟随。
“狠狠教训它们一顿!”翠梅拍掌叫好。
各家女眷们止步,吆喝助阵。姜玉姝拎着水囊,被气得没了脾气,定睛眺望战局:
野猪腿不长,矮胖矮胖的,看似笨重,行动却敏捷,无论平地还是坡地,皆跑得快。它们一见人靠近,便哼唧着转身,利索窜上矮坡,逃向树林。
但其中有一只贪吃,慢了些,尚未上坡,便被几把锄头勾住,滚落平地,一咕噜爬起便凶狠咬人。
“啊——”庄松的小腿险些挨了一口,火冒三丈,提刀便砍。同伴们奋力相助,围着猎物一顿打。
唉,今天不知又损失了多少?薯种宝贵,它们可千万别再来了。
姜玉姝正头疼间,突听被人包围的野猪发出一声凄惨哀嚎,悠长颤抖。须臾,坡上树林里传来回应,霎时嚎声不断。
旋即,高处爆起一阵愤怒咆哮,众人抬头望去,竟见已逃离的猪群往山下冲!
“糟糕!”
“野猪发狂了,快跑!”
“怎么办?”女眷们大惊失色,带了孩子拉着孩子,没带孩子的扭头就跑,瞬间乱成一团。
女眷惊慌失措,男人们也害怕了,本能地畏缩。
庄松咽了口唾沫,紧张嚷道:“怕什么?咱们上百人,何惧十几头畜生?家伙统统握紧了,给它们一个厉害!”
“快,咱们也避一避!”郭家女眷互相搀扶。混乱间,拥挤不堪,郭家人被挤散了,姜玉姝措手不及,差点儿撞倒一个孩子。
“爹?爹?”男孩年仅八岁,忽而奔跑,忽而转身,惶恐慌乱,吓得哭着喊:“爹!咱们也跑吧?”
姜玉姝吓一跳,急忙拽住往回跑的孩子,高声道:“他们在忙,你跟着我——”
“不要!”男孩竭力挣扎,“我要去找我爹,你松手!”
余光一瞥,野猪已经冲下山,气势汹汹,眨眼便扑向拦路的男人们。
姜玉姝顿时头皮发麻,咬咬牙,硬抱起男孩,刚跑了几步,却被他一口咬在胳膊上,疼得趔趄,不慎摔进了旁边水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