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是个脑子很活、思考很快、直觉也非常准的。
一瞬间他便想很多:
结婚一年, 他和贝贝有过很多温馨美好、默契融洽的时刻不假。
但这一切都基于他喜欢贝贝,贝贝又是个脾非常好的。
脾温和如贝贝,他们结婚的这一年里, 于他来说, 是个相当称职且完美的伴侣。
可这世上真的有完美挑不出半瑕疵的吗?
对这段时长一年的婚姻,对他这个并不能说是非常完美的伴侣, 贝贝真的毫无不满吗?
秦岭之前便想过,贝贝可以起来这么完美,还毫无怨言,除本身的脾好之外,或许还因为贝贝并不喜欢他。
因为不喜欢, 没有期待,没有感上的起伏,所以能坦然面对他的一些不好, 接受婚姻生活中的那些不顺心,不生、不抱怨。
但秦岭此刻又很快想,贝贝并不是没有完全表达出“不满”的。
近段时间, 贝贝就“回避”他不少次。
且越是临近一周年,“回避”的表现越是明显。
连床榻上的亲密都有避免、减少。
秦岭的直觉告诉他, 这一切都不是什么多好的征兆。
他下意识口先表态,与其说是“先发制”, 倒不如说是“害怕”。
怕自预想的会变成真的。
佟贝贝则听这句“绝对不离”之后错愕定住。
离婚?
怎么突然提这个?
他想说的明明是……
佟贝贝含嘴里的话一下压舌尖下。
他突然想,他这段时间躲秦岭躲不知道多少次, 是躲得太明显太刻意?所以让秦岭有他重新考虑两关系的错觉?
佟贝贝一下反应过来:他躲秦岭做什么?
他明明可以直接说的啊。
说公,啪啪频繁高真的好累,我想休息,我们过两天吧。
说公, 我想多是时间一个待做咸鱼,我等会儿陪你,行吗。
他明明可以直说,他为什么要躲?
佟贝贝觉得莫名,反思,又顿顿,这次彻底沉默。
他一沉默,秦岭便以为他真的想提离婚,一口提起来,直接堵心口。
一瞬间,秦岭只觉得有酸麻的刺痛感顺心口蔓延向四肢百骸,太阳穴也突突直跳。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痛感,远比那一次“失恋”还要令他觉得沉闷。
他默默深呼吸,努力抬目光,拼命地调整语,试图让自起来平静些:“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佟贝贝一下回神,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秦岭艰难的:“那是,为什么?”
佟贝贝语塞:“我……”
不对!
佟贝贝连忙道:“我没要跟你提离婚。”
秦岭一愣。
换佟贝贝不知道怎么口:“我不是要跟你提这个。我只是……”
被包下的餐厅宽敞安静,背景乐都是些轻缓的歌。
佟贝贝刚一默下,餐厅里便静得只剩下那些描述爱的音乐,尴尬微妙的氛一触即发。
秦岭默默调整自,鼓励的语和眼神:“没关系,你尽管说。”
佟贝贝突然又觉得根本不好启齿。
怎么说?
直说是可以说。
可说出来呢?
表达的不就是“你离我远,我不想跟你多亲密”的意思吗?
佟贝贝原本不是个多纠结的,可这一刻,他莫名始犹豫。
他觉得如果真说,那这些话背后表达的意思得多伤啊。
但面对秦岭,又是一周年,总不能不说话。
思来想去,佟贝贝摇头,道句“没什么”,又举起杯子,喝口酒,借抿酒的时候多想片刻,同时掩饰性地冲秦岭笑笑,试图缓解尴尬。
但尴尬并没有因此得以缓解,这顿饭也因为夫夫二的各揣心思而吃得毫无氛可言,最终,一周年就这么只有烛光和晚餐、没有其他的况下结束。
相顾无言、双双静默的氛一直延续回家。
秦岭想:真的不是要跟他提离婚?
佟贝贝想:我这是怎么?
整个家里静得只有牛郎织女笼子里钻来钻去的动静。
最终是秦岭先的口。
他将佟贝贝叫来沙发处坐,默默,两手的掌心合搓搓,抬眼佟贝贝:“现住的和金恒府那套大的都没有贷款,我想这段时间找个空的时间,带你去房管局,把名字加上。”
佟贝贝没想秦岭会跟他说这些,错愕地默,眨眨眼。
秦岭把佟贝贝的表和反应都眼里。
他接道:“还有我的工资卡,之前你没拿去,现一周年,我自放也是放,还是一起交给你保管吧。”
秦岭:“还有一些投资,我自的股权,时候……”
秦岭说不下去,今晚贝贝的过分沉默就像搬起块巨重的石头压他心口,压得喘不过。
此刻贝贝这显而易见的觉得没必要的态度,则像挪座山压他身上,他内里的经血骨骼都要被碾碎。
贝贝,他就这么……不想接受吗?
婚前谈结婚、刚一起的时候还可以说两认识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