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十一点,喻白正在家陪摆摆玩。
陆断给他回消息说是一会儿回来,喻白也不知道这个“一会儿”是多久。
摆摆身上长了点小绒毛出来,身上像盖了层雪一样,看着有点很奇怪。但它偶尔去穿衣镜前照照,也不嫌自己丑。
喻白手里拿着逗猫棒晃晃,看着摆摆的小身子左右乱扑,然后跟着笑。
客厅的猫窝是个小别墅造型的,双层,里面都铺了厚厚的毯子。猫砂盆是自动清理的,流动式饮水机,半自动喂食机,旁边一个小推车的冻干罐头零食。
一个巨大的猫爬架在阳台窗户旁边摆着,摆摆白天就喜欢到那上面晒太阳,底下是各种各样的猫抓板、猫玩具……
喻白每天要去学校,回家还要补前半个月落下的专业课,这几天一直没怎么注意。
这才惊觉家里不知不觉间多了这么多给摆摆的东西,差不多占了小半个客厅,给摆摆得意得不行。
而这些都是陆断在这周的时间里一点一点更换或者添置的。
可陆断明明还是对摆摆没有好脸色,整天一副很烦猫崽子的样子。
他给摆摆买这些好东西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
奇奇怪怪的陆断。
喻白心里想着这些事儿,手里的逗猫棒就没怎么动了。
摆摆本来玩得正在兴头上,现在不开心了,嘴咬羽毛撅着屁股往后拽,想要吸引自己主人的注意。
“嗯?”喻白回过神看了努力的猫崽子一眼,无奈又敷衍地晃了两下,把逗猫棒扔了。
摆摆惊愣抬头,“喵呜?”一副被戏耍的了表情。
“我累了摆摆,要不明天给你买个飞盘玩吧?”喻白蜷着腿窝在沙发上,双手托腮好奇问:“你会叼飞盘吗?像狗狗那样。”
摆摆“喵”了一声,叼了逗猫棒跳上沙发蹭喻白的脚踝。
喻白摸了摸它,“不玩了哦,已经玩二十多分钟啦。”
陆断还没回来。
这“一会儿”也太长——
心里正抱怨着,房门开了。
“陆断?”喻白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往玄关那边探头,“你回来啦?”
“嗯。”陆断换了鞋进来,他手里拎了个塑料袋,随着走路摩擦出窸窣的声响。
他看向喻白,眉头皱起,“怎么不穿拖鞋?”
“这不是有地毯嘛。”喻白低头看看,脚趾缩了一下,咕哝一句,“而且还没到秋天呢,又不冷。”
说他一句总有千百句等着还嘴,陆断噎了下,“地毯上脏。”
“那一会儿就洗澡了啊,没事的。”喻白问:“你买了什么呀?”
他指了指陆断手里的袋子,双眼明亮,好像看到了吃的。
“。”陆断声音冷了点,“把拖鞋穿上。”
大晚上露个白嫩的脚丫子给谁看呢?那破猫还蹭个没完。
他把视线
从喻白脚上挪开,手里塑料袋往沙发上一扔。喻白就瘪瘪嘴坐下来。
穿就穿,凶什么凶。
喻白脚上慢吞吞套着拖鞋,手指快速挑开塑料袋。
“核桃牛奶、杏仁、腰果,复合维生素……?”喻白拿起其中一个瓶子,抬起头有些迷茫而失落地看向陆断,“…你买的这些,我还以为是零食呢。”
“不是你抱怨说脑子不够用了吗?给你补补脑。”陆断撂下一句话就回了客房,把门一关。
喻白对着他的房门不服气地动了几下嘴皮子。
又没惹你,阴晴不定的怪哥哥!
…
其实自从辗转反侧的那晚后,陆断这几天一直在思考。
他对喻白到底是一种什么情感?
有时候他的嫉妒和心疼似乎远超过哥哥对弟弟的感情,很多以前从没在意的细节,最近这段时间开始变得时刻在意起来。
就连喻白在家光着脚他也不敢看,喻白洗完澡又香又软地出来,他也想要回避。
如果不能及时回避,他的视线就会像被蛊惑了一样往人身上瞟。喻白的脸蛋、脖颈,锁骨,以及那单薄睡衣之下藏着的一切,都让他心里生出一种该死的冒犯感。
这几天喻白每次早晚给他伤口换药,陆断的心也完全静不下来,党章党史都快约束不了他。
而且之前在军训基地的某个早上,喻白趴在他怀里睡得安详,可他却……
操,陆断烦躁地闭上眼,在床上翻了个身。
他不确定是因为早上刚起床精.力.旺盛,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是他对喻白,一个小孩,对他从小看到大的弟弟有那种想法!
我真该死啊——
陆断“唰”地睁开眼,盯着天花板眼底惊愕:难道老子弯了?
这个突然冒出头的可能性让一个当了二十六年直男并且没谈过恋爱的陆断此刻脑子里一直堵死的那根筋好像通了一般,整个开了窍。
他弯了?
可是喻白也没掰他啊!对他完全就和以前一样。
他就弯了?
那以后怎么办?
爸爸妈妈和叔叔阿姨要是知道了他的心里这些龌龊想法,混合四打都得给他打成残废。
陆断倒不怕挨打,但是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