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姑娘,这下墓可不是好玩的,别说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就算是那些个深奥玄妙的机关术,都不是普通人能够应付的了的。”八爷虽说平时一副不怎么靠谱的样子,但说到正经事的时候还是比较靠得住的。
“你什么意思?”说这话的不是被八爷看轻了的陌离,反而是站在一旁没怎么说话的陈皮,“你这是瞧不起我家阿离?”
陌离轻瞥了陈皮一眼,见陈皮似乎是无意间说出‘我家阿离’这四个字后,也便没有再想太多。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些年二月红因为发誓不再碰地下的事儿,因此堂口什么的都是由徒弟陈皮打理,虽说陈皮年龄不大,但其凶名却是在长沙城赫赫有名的,八爷不过是一个算命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自然不敢与陈皮发生正面冲突。
“陈皮。”陌离出声制止了陈皮。
陈皮急道:“他瞧不起你。”
“陈皮。”陌离沉下声音再一次叫了对方的名字。
陈皮不甘心的瞪了一眼八爷,却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老老实实的又站在了一旁。
“我与二爷多年好友,如今二爷求到了我的头上,我自然不会弃二爷于不顾,但若是佛爷不信我,那我也没有办法。”陌离轻笑着说道:“今日张府一探,已尽了二爷对我的请求,能否与佛爷同行,我可不强求。”
说到底,她与张启山不过是当年一面之缘罢了,虽然两人莫名的默契,但却也不是能够完全相信对方的关系,因此就算张启山不放心自己拒绝了她的跟随也没有关系,反正她已经应二月红的要求答应了这件事儿,只不过是张启山不同意而已,又不是她爽约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一向说话节奏十分明显的佛爷第一次乱了节奏,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妥,便开口解释道:“二爷推荐的人,我自是信得过的。”
“哼。”陈皮在旁边冷哼了一声表示抗议。
“不是,佛爷......”八爷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被张启山给打断了。
“怎么?”张启山瞟了八爷一眼,反问道:“你难道不信二爷?”
二爷他自是信的,可眼前这个姑娘怎么能够和二爷相提并论呢。
八爷着急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佛爷如今为了个姑娘对自己偷换概念是个什么意思啊,重色轻友是吧,真当他齐铁嘴胆小怕事就对这种事儿敢怒不敢言了是吧。
跺了跺脚,八爷他,他还真的就敢怒不敢言了。
“这样啊。”陌离懒洋洋的抬眼瞥了一眼张启山,“时间、地点。”
被陌离简单明了的问题一噎,张启山轻咳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明早七点,地点是长沙城外那一带的......”
“矿山嘛。”陌离打断了张启山的话,似乎是第一次说话被人打断,张启山有些不习惯的停顿了一下,就听到陌离问道:“我问的不是这个,火车是从矿山出来的这件事儿谁都想得到好嘛,我问的是明天早上几点集合,在哪儿集合,去几天之类的。”
“明早七点,长沙城门外,大概三天的样子吧。”张启山也简明扼要的说明了自己的要求,他是第一次跟一个姑娘说这么长的话,八爷平日里那般唠叨,如同女生一般,他便按照平日里自己对八爷的态度,仔细的解说着,却未曾想到,这真正的姑娘,比应对八爷可简单多了。
“成。”说完,陌离便向陈皮招了招手,两人又做了一回大侠,原路返回了。
“佛爷。”张副官向前走出一步,诚心诚意的劝说道:“尹姑娘我不知晓,可陈皮这人......”
“凶名在外。”佛爷打断了张副官的话,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的说道:“当初二月红就和我提到过他这个徒弟,说是身手了得,只是脾性极差,极易生怒,就连二月红,都有时候管教不住,只能时不时的罚他跪跪祠堂,以期望休养一下他的性子。”
“可如今看来,二爷管不住的人,有人能管得住啊。”张启山想了一下,发现几次他故意引导话题试图激怒陈皮的时候,那位尹姑娘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制止住陈皮,看样子,竟比他的师傅二月红的话还要管用。
“我早些年听过一些谣言。”张副官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抿了抿嘴巴才继续说道:“我听说,陈皮之所以会拜在二爷门下,是因为二爷一好友的托付,现在看来,怕就是尹姑娘了。”
说到这里,张副官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便又开口反驳了自己的话:“不过二爷早些年一直都在下墓,就算是有朋友,也是同行。陈皮拜入二爷门下起码是十年前的事儿,尹姑娘那是怕还未成年吧。”
可谁想张启山却一脸深思的看着张副官,差点没让张副官觉得自己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了。
“这就说得通了。”张启山突然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一排大牙齿,“我一直在想,就算尹姑娘身手了得,治得住陈皮,可照她那岁数......”
“二月红可不会求人来送死。”张启山轻笑了一声,“看来二月红,可是对尹姑娘有很大的信心呢。”
十年前如果尹陌离便能够和二月红一同下墓,并且身手了得让二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