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第一大学九有学院院长办公室的门被砰然推开，今天禁魔节，门神们休了假，所以走廊间的寒风迫不及待的向前涌去，但只在门槛前打了个转儿，它们就又老老实实退了回去。
除了推门的巫师。
身着黑色长袍的助教团代理团长神色匆匆闯进办公室，脚步带着些许慌张，平日整齐挺括的袍子也多了许多褶皱。
“清心茶在左手第二个橱柜第三层，茶具在沙发右手边的柜子里，今天禁魔节，所以需要你自己动手去泡。”
坐在办公桌后的姚教授头也不抬，一边批阅着手边的材料，一边提醒刚刚闯进来的年轻巫师：“顺便，下次进来前记得敲门。”
传奇巫师的从容与镇定，让张皇失措的代理团长迅速冷静下来。
他没有选择喝茶。
“抱歉，教授！”
贸然闯进办公室的张羽低下头，露出几团花白的头发，重新抬起头后，他瞟了一眼窗外的天空，虽然那抹陌生而可怕的气机已然消失不见，但他仍旧心有余悸：“外面……”
“一点小意外，不要那么紧张。”
老姚打断他的话，仍旧没有抬头，在年轻助教进门的片刻功夫，他已经处理了四五份文件，语气也一如既往的轻快：“学校守护法阵也是很久没有见过这种大场面，所以稍微有点反应过度……当然，你们不要在它面前这么说，它有时候很敏感的。”
连续两番对答，都出乎了代理团长的预料。
张羽一时有些踟躇，突然不知道自己下一句应该问什么了——来之前，他已经紧急召集了助教团全体成员，以为学校出了什么大变故，所以匆匆闯进教授办公室是寻求指令的。
但眼下，似乎自己闹了个乌龙？
不知道跟自己一起着急忙慌返回学校的灰袍校工们，在若愚副校长面前是不是也会这么局促；亦或者那几个三叉剑的专员，给罗伯特的报告书会怎么写。
“你来的正是时候。”
九有学院院长的声音打断了助教团代理团长的胡思乱想，他回过神，恰好看见教授抬起头，指间夹着一张羊皮纸条：“你已经把助教团集合起来了，对吧？”
张羽飞快的点着头。
老姚抖了抖那张纸条，吩咐道：“……稍后，你从助教团抽调一些人力，协助校工委维持校内外秩序就可以。嗯，刚刚那抹气机带着一丝古老者的威压，很多普通巫师可能承受不住。但因为那抹气机没有针对性，所以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你们注意别让人趁机捣乱就可以了……另外，再派一些人去沉默森林，很多魔法生物这会儿都昏过去了，可以在它们身上有礼貌的取点材料。别太过分。”
助教团的代理团长满脑子回荡着‘古老者’三个字，心情激荡。
以至于听到教授最后那句略带调侃的提醒，他都没有附和着笑两声。
“是哪位传奇进阶了吗？”虽然知道很不合适，但张羽还是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满脑子都是‘大争之世’这几个字。
“进阶？古老者？哪儿那么容易。”姚教授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笑了起来：“今天打招呼的那位你也认识的，就是黑狱里进阶的那位。”
对于这种话题，传奇巫师也只是点到为止。
“但……”张羽皱了眉，他参加过黑狱之战，不敢说对那位古老者了如指掌，起码也感受过祂的气息，与今天在学校感受到完全不一样。
“不要用低维的认知去揣度高维的存在。”
教授摇了摇头，手指轻轻一弹，那张被他夹在指间的羊皮纸条便慢悠悠飞向助教团代理团长面前：“这条消息，你稍后交给校报编辑部……如果贝塔镇那边想要，也可以给他们一份。让他们按照口径发布相关新闻。不要搞事情。”
张羽接过纸条，定睛看去——
——根据年度训练计划，第一大学助教团、第一大学校工委暨第一大学守护法阵于三月二十九日（禁魔节）进行全要素实战化紧急演训活动，旨在检验学校常规状态下快速反应、安全封控、守护阵展开等多重基本能力……
纸条上不仅加盖了校工委与教授联席会议的公章，还有若愚副校长、爱玛教授以及姚教授的私章。
“哦，交给他们之前，记得把你们助教团的章子也盖一下。”老姚顺口提醒着，重新拿起手边的羽毛笔：“……还有其他事情吗？”
年轻助教施礼后悄然退了下去。
……
……
郑清在第一广场呆了近半个小时，才接到团里的后续通知——紧急集合取消，部分助教被征召安排了临时任务，而像他这样的粉嫩新人就地解散，各回各家。
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不过这短短半个来小时，他已经从别人的闲聊中捕捉到了很多信息。
比如贝塔镇出现横亘数个街区的庞大青蛇、比如布吉岛上好像出现了顶尖传奇巫师交手的气机、比如街上很多低阶巫师昏厥或者丧失意识、沉默森林里一片混乱，等等。
郑清心底有点发毛。
总感觉这些麻烦好像跟自己有关系，但天见可怜，他之前一直陷在乌鸦们的沙箱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