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易柏在找她:“学姐――苏礼学姐――”
“学姐?”程懿哼笑了声,“他找你干什么?”
“那当然是有事。”
苏礼理直气壮,觉得毕业展的事不用跟男人细讲,又想起易柏今早和自己说过的话题,沉吟着算了算:“哦,他要过生日了。”
好像就在这两天。
于是落在程懿眼里,就变成自己等待许久,而小姑娘千回百转,最后含糊其辞了所有经过重点,告诉他某个毛头小子要过生日了。
是有什么了不起的秘密在里面,一句多的都不能跟他讲?
男人笑,咬牙切齿:“行啊。”
“那你就陪他过生日去吧,不用来了。”
……
虽然程懿这么说了,但苏礼对最后的结果仍然存疑。
谁能猜得透这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的男人。
回到寝室之后,苏礼把买的饭搁在桌上,还在思考着这事儿。
她就奇了怪了,程懿平时都是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怎么今天这么容易就松口了?
难道是因为又要去跟那个“很喜欢的设计师”协商,所以没多少精力浪费在她这个备用人员身上?
算了,人生如此,狗直男人设诚不欺我。
她觉得自己已经修炼得可以心如止水了,但身体某个部位又相悖地认为真是越想越可笑,揭开盖子看到一堆葱,满头的黑线更是升级翻倍,让人有种不知从何下手的杂乱感。
她用力掰开筷子往外挑着葱,深呼吸几番――
既然有了别的设计师还来招惹她干什么,程懿你练平衡游戏吗!
好像哪哪儿都不通,棉花似的裹在胸口缠成一团,堵得慌。
就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正常又普遍的商场规则,自己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直到陶竹面前的平板中猛地爆发出一声质问:
“你怎么能同时喜欢两个人做的菜呢?!!?”
……
…………
女主角的控诉声泪俱下,一股念头猛地袭击苏礼的脑海,留下嗡鸣不断的回音。
不会吧。
怎么可能呢。
盛满小馄饨的汤碗差点被她掀翻,她手忙脚乱地稳住,无措地盯着那几片漂浮的葱花。
陶竹听到她这边闹出的大动静,一脸疑惑地转头:“怎么了?”
“没……没事。”
她仰头望着天花板,又眨了眨眼睛。
不会吧。
///
两天后的上午,就连易柏都看出她的魂不守舍。
“学姐,看你这两天无精打采的样子,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她欲哭无泪看着镜子里的黑眼圈:“差不多吧。”
某个念头如同念经一般盘旋不断,差点把她折磨得神经衰弱。
今天是易柏的生日,也是程懿原本要带她去饭局的日子。
但男人直到现在也没有给她发一条消息,反倒是易柏,在九点多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问她醒了没有,能不能陪自己去宠物店。
他想在生日这天买一只银渐层送妈妈,但不知道女生的审美喜好,又怕买到不好看的,所以想让苏礼帮自己参考。
“做你的家人挺幸福的,”去宠物店的路上,苏礼看向窗外,随口感慨,“能这样被你记挂。”
易柏说:“毕竟这天也是妈妈的受难日嘛。”
“小小年纪,还挺懂事。”
“不小了,”易柏着急忙慌地想澄清,“也就只比你小一岁,学姐,不要当我是小孩子。”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见到学弟就会下意识地觉得比自己小很多,哪怕年龄差也只有一岁。
他们下了车,很快抵达宠物店。
由于陶竹最近也想买猫,苏礼浅显地获知了一些相关知识,给予了易柏一定的参考。
最后他没有买成银渐层,带走了一只更有眼缘的梨花猫,他好像还是因为没有达成心愿有些别扭,苏礼则豁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毕竟她一直觉得,更重要的还是缘分和时机。
苏礼开车完全是看心情,困倦的早晨当然除外,所以他们站在路口,依然决定打车回去。
她手里怀抱着自己送易柏的礼物――一个双层的生日蛋糕。
而易柏则拎着猫箱站在她身侧,眼见车流稀疏,是个适合提议的好时机。
他有些局促不安,生涩地尝试开口:“蛋糕这么大我也吃不完,要不要下午一起……”
口袋中的手机狂响两遍,苏礼费劲地摸出。
程懿:【在你宿舍楼下。】
程懿:【饭局十二点,你还有半小时。】
瞧瞧,多么冷酷无情的男人啊,发个邀请消息都像死亡通告。
苏礼的注意全在这上面了,过了会才恍然似的抬头,面向易柏:“啊?你刚说什么来着?”
易柏看她手指敲得飞快,是给打车订单加了悬赏费。
他意识到什么,摇头笑了笑:“没事。”
“学姐接下来还有要紧的活动吗?”
“嗯,要参加一个饭局。”
“那我去前面的路口拦车吧!可不能耽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