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有人喊她妈妈,一定会更高兴。”
她像是知道明危亭在想什么,温声把这句话说出来,迎上少年怔忡的黑眼睛,笑着眨了下眼。
“犹豫什么呢?”任霜梅轻声给他讲,“是妈妈啊。”
直到坐上车去机场,明危亭依然反复在心里默念这两个词。
岸上的生活的确和海上相差很多。
他们走的是海滨大道,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干净的柏油路也相当宽阔平坦,已经算是最不错的那种路况。
但走到一半,骆炽还是察觉到了明危亭的不对劲。
他轻轻碰了下明危亭的手,小声问:“不舒服?”
今天是司机开车,任霜梅坐在副驾看合同,听见小朋友的声音,也跟着回头。
明危亭微怔,摇了摇头:“不要紧。”
他提前查过资料,知道这种情况是晕车,就和那些刚上船、不适应海上航行的乘客,也有许多人会晕船差不多。
明危亭从小就生活在船上,他下船到陆地上的时候其实也会有轻微的眩晕和不适。医生说是正常情况,因为人体适应了船上的平衡系统,所以对地面的静止不习惯。
在这个基础上再坐车,看着两侧的景象飞驰着后退,那种不严重但也不容易忽略眩晕就又翻了个倍。
明危亭的身体一向很好,只是一定程度的晕车,其实影响也并不大。只不过骆炽对他的状态很敏感,才会一眼就看出来。
“真的不要紧?”任霜梅问,“要不要停车休息一会儿?”
为了给安检和可能出现的情况预留出时间,他们出门的时间早,即使在路上耽搁一会儿,其实也来得及。
明危亭摇了摇头:“真的。”
火苗也转过来,握着他的手腕,一脸严肃地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明危亭主动低下头,碰上骆炽的手心,让火苗检查自己的确没有发热或是出冷汗。
“我想快一点适应。”明危亭解释,“以后我会经常上岸。”
火苗在岸上。
妈妈和姨姨也在岸上。
骆炽帮他把那一侧的窗户调下来,又从口袋里摸了摸,找出两颗酸柠檬口味的糖,其中一颗撕开糖纸,在他唇角碰了碰。
明危亭和他一起吃了酸糖,那种昏沉的眩晕感果然减轻了不少。
他含着那颗糖,沉默着想了一会儿,又低声说:“母亲晕船的时候,一定比这种感觉更难受。”
“只要有一边适应就行了。”骆炽小声给他出主意,“我陪你坐车,一起锻炼。”
明危亭点头,和他轻轻碰了下拳,又问火苗:“你不晕车吗?”
骆炽摇了摇头:“只要看窗外就没问题。”
明危亭按照他说的看向窗外,过了一会儿又说:“和海上不一样。”
骆炽仔细想了下,点点头:“海上空旷,看起来就不会有多少变化。陆地上的参照物多,一直在动,感觉就明显。”
他凑过来,和明危亭一起往车窗外面看,又教明危亭去看更远处不怎么变化的景色。
明危亭专心跟着学,发觉骆炽这样拧着的姿势不大舒服,就伸手揽住他的腰背,让火苗靠在自己身上。
任霜梅没有打扰他们,看着说说话就又贴在一块儿的两个小朋友,轻轻笑了下,不动声色地放心转回去。
……
这条路并不算远,中间没有堵车,又过了十五分钟,就顺利到了机场。
之前工作中心在国外的时候,任霜梅有段时间几乎是打飞的来回在国内外折返,早已经熟门熟路到不行。
这次即是出差,也是带着两个小朋友出门玩。任霜梅没有额外带助理,让骆炽带着明危亭在休息区等自己,三下五除二利索办完了取票核验行李托运。
回到休息区的时候,骆炽正在相当专业地给明危亭调酒。
明家的那个孩子看起来的确很不适应坐车。
在路上还不明显,等到了地方,眩晕彻底找上来,走路都有些不稳,脸色也发白,被骆炽领着去洗手间用冷水洗过脸才好些。
这会儿明危亭正在座位上,靠着那个塞满零食的大号登山包,半醒半昏沉地休息。
飞机还要过一阵才安检,任霜梅没什么事做,也在旁边看着自家小朋友配药:“真的不要紧?”
骆炽也不放心,已经给明危亭仔细检查过身体。他在这方面的经验相当丰富,心里有数点了点头,又踮着脚和妈妈说了几句悄悄话。
任霜梅轻轻扬了下眉,咳了一声绷住嘴角,看着火苗手里的那杯加冰的特调无酒精养乐多哇哈哈加桃子跳跳糖。
……学以致用。
这也是骆炽从妈妈那里学到的经验。
他在酒吧的时候,坚信自己杯子里的是酒,喝完就真的觉得晕晕乎乎想睡觉,一回家洗漱完到头就能睡到大天亮。
骆炽又放了两颗酸柠檬糖进去,这才背着手走到明危亭面前,变出雪克壶,在手里耍了两个花样。
明危亭果然被他引走了注意力,打起精神坐起来:“你会调酒。”
“会一点。”骆炽给他讲,“这款专治晕车,效果特别好。”
明危亭没少见过花式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