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会不自觉地也对那个突然多出来的二哥有偏见。
可骆炽总是觉得,如果继续把妹妹放在骆夫人和简怀逸那里教,时间久了慢慢长大,还不一定会长成什么样。
骆炽和骆家主提过几次这件事,每次不是被对方暴怒着呵斥出门,就是被完全不耐烦地厉声打断。骆钧也对这些话不以为然,反倒认定了是骆炽挑拨离间,从没放在心上过。
……
总之,发现了这些办法都没办法让骆炽回心转意,那些发来的消息里也渐渐就不再提妹妹的事了
来软的不行,那些人就变成了来硬的。
新的消息不断给骆炽施压,提醒骆炽,任家是因为他才会和骆家决裂的。
两家这么多年一直合作,在很多领域都已经密不可分,忽然这样不由分说地全部砍掉,痛快固然痛快,可留下的问题也绝对不会少。
这件事骆承修在宴会当天就提过,可惜完全没能威胁住任霜梅,反而眼睁睁看着对方快刀斩乱麻地一口气收拾利落,所有断掉的端口都已经开始更新合作方,不少暂停的业务甚至已经恢复了运转。
骆承修因为虐待嫌疑被请去坐了几天,这件事早在圈子里传开,他自身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咬牙切齿地发誓要因为这件事报复任家。
这段时间骆承修联合了不少公司集团,一起给任霜梅手底下那几个公司施压,又不择手段地打价格战、抢了不少单子。两家合作彼此知根知底,骆家这一套不讲道义的手段下来,确实让任家看起来有些疲于应付。
虽然之前捡了那么一个还算不错的合同,但对任家整体的生意而言,其实依然是杯水车薪。
……
任老家主和两个后辈被骆炽请到主宅,把这些话讲给他听,又耐心地给他分析了其中的情况。
骆炽泡好了茶,拂净茶沫,注入桌上的茶盏里。
他认真想着对方说的话,没有立刻回答,把茶壶在桌子上轻轻放好。
“你是霜梅认定的孩子。”任老家主看着他,“我们也很喜欢你。”
“如果你是别人家的孩子,我们会非常欢迎你来家里玩,会把你当自家的子侄看待。”任老家主抬起视线,神色很和气∶“如果你不是骆家的孩子,霜梅想要领养你,想要做你的母亲,我们一定毫无保留地赞成——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骆炽沉默了一阵,才点了下头∶“任家因为我,被卷进了原本不必要的风波。”
“我们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一旁年长些的中年人说,“霜梅跟我们说过事情经过了,那家人没一个好东西,任家这么多年也算是看走眼了。"
他们这次来,也完全不是打算把骆炽赶走,或是让骆炽回去——毕竟任霜梅已经让他们自己接受这件事了。谁要是还敢反对,说不定可能会被扔去主管一些和采矿、挖煤相关的海外业务。
收养这个孩子的事已经成了定局,但只要骆炽还在这里多待一天,那根扎在骆家的刺就拔不掉,骆承修那么好面子的人,被人戳着脊梁骨说连个孩子都养不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还会针对任家采取点什么极端的竞争手段。
”霜梅做的决定我们没有异议,我们很欢迎你做我们的家人。”中年人说“只不过……我们想拜托你一件事。”
他打开公文包,拿出了几份装帧精美的招生简章,放在骆炽眼前。
骆炽拿过简章翻开,怔了下,抬起头。
这些都是国外中学的招生简章。
学校的水准很不错,待遇、环境和师资都很优越,如果骆炽自己有意出国读书,其实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中年人没有把话说得更明白,但意思也已经很清楚。
如果骆炽作为这场风波最核心的当事人,能主动选择出国,让这件事逐渐被人们忘记,骆家也就不会没完没了地蹦跳个不停。
这些中学都是长学制,骆炽在国外待上五年,等到成年再回来,这些事也已经足够久,足以让一切被时间掩盖过去了。
骆炽说“妈妈会生气。”
中年人面色一僵,讪笑了下∶“对……”
……他们当然知道霜梅会生气。不光会生气,说不定还会把他们轰出去。
要不然,也用不着特地赶在别墅里只有骆炽的时候,三个人偷偷摸摸来了。
中年人有些不自然地压低声音“能不能别告诉霜梅”
骆炽轻轻蹙了下眉,他不知道这个问题应当怎么回答,也暂时还没想好该怎么说出自己的想法。
……但他必须要说出来。
妈妈教了他很多,海上的朋友和将来的自己也教了他很多,他应该靠自己做到,不是再每次都躲在妈妈身后。
“我们咨询过了,换个新环境生活,多走走多看看,也对你的情况有帮助。”中年人语气和缓,"你也想去外面看看吧"
骆炽点了下头,又仔细想了片刻才开口∶“但不一样。”
中年人微怔“有什么不一样”
“妈妈会希望,我是因为自己想出去,所以出去学新的东西,见没见过的人和事。”骆炽说,“不是逃出去。”
中年人的神色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