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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2 / 4)

任尘白却只是走到龚寒柔面前:“龚阿姨。”

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龚寒柔也想起许多旧事,神色柔和了些,停下脚步点了点头。

她恰好也有话要问任尘白,示意助理先等在一旁:“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方便告知‘火苗’究竟是谁吗?”

龚寒柔问完这句话,却又自己先摇头,无奈笑了下:“算了,当我没问过吧。”

这类题材太过敏感,任何一个受害者都有难以愈合的伤口。

有人选择直面这件事,有人逐渐接纳,有人选择回避和遗忘,任何一种选择都不是外人能够点评置喙的。

任尘白的母亲在信里给他讲了个故事,却始终没有提起过那个男孩的身份。龚寒柔倒是隐约有一些猜测,但也配合着点到即止,从没找好友验证过。

后来阴差阳错,也不再有去验证的机会。

本着尊重故友的态度,龚寒柔还是决定不再追问:“他现在也已经过得不错了吧?”

任尘白笑了笑:“要是没有呢?”

龚寒柔一怔,随即哑然:“小尘,和我开玩笑?”

任尘白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眼里的笑没停多久就淡去,沉默了片刻,取出一个信封递给助理。

这是跟龚寒柔工作室约好的。虽然隐去了主人公的真实身份,但相关的素材资料都会整理好,作为纪录片的拍摄参考。

纪录片会一直跟踪到与现实同步,因为《火苗》马上就要正式建组筹拍,所以这大概是接受提供的最后一组素材。

“龚老师。”任尘白问,“纪录片是必须完全还原真实吗?”

龚寒柔还在疑惑,闻言不由失笑:“当然。既要真实,也要细节,不然还叫什么纪录片?”

“照这么说,的确有个细节还没提供。”

任尘白似乎在等这句话,点了点头:“他后来害死了他的养母。”

话音落下,空气似乎都跟着静了静。

反应最激烈的居然是龚寒柔身后的助理,她蹙紧了眉,上前一步:“怎么可能?!他不会是那种人——”

龚寒柔抬手拦住助理的下文。

“她叫赵岚,就是你母亲那个故事里的女大学生。”

龚寒柔向任尘白简单介绍:“现在是我的助理。”

任尘白就在附近听他们聊天,已经有了猜测,点了点头:“幸会。”

“你刚刚的话。”龚寒柔示意几人先落座,“有没有证据,警方怎么说?”

任尘白摊了下手。

他从没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件事,现在说出来,才察觉原来憎恶与唾弃仿佛早埋进身体深处,时时刻刻向外渗着寒气。

怪不得骆枳会怕他,会想方设法地逃。

骆枳这几天的失踪,母亲遗物的意外销毁,骆橙的愚蠢和冷血……一样又一样的烦躁在任尘白心底积着,终于彻底勾起原来从未消弭淡去的更冰冷的旧恨。

天生卑鄙只会自私贪婪的怪物,对这种有威胁的敌意,一向都是最敏感的。

不然也不会活着从被拐卖的地方逃出来。

心底扎着的刺被那个字眼触得发作,任尘白眼底透出些冷嘲,又不动声色敛净。

……骆枳还真是很擅长逃跑。

“没办法,找不到证据。”

任尘白说:“他养母在深夜犯了病,他吓坏了,没能及时找到药……第二天再来人,已经来不及了。”

“吓坏了”几个字被任尘白淡淡咬着,却又像是没有任何一点特别的情绪。

可在场的人中,即使是只看过情节梗概、完全不清楚几人在聊什么的骆橙,也都很清楚那个男孩在被拐卖的时候做了什么。

一个七岁的男孩,在被卖的路上竟然还设法找到机会,放跑了和自己一起被绑走的妹妹。

那么多次被打得险些活不过来,竟然还有胆量做计划逃跑。

和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大学生一起,两个人就敢引发村里的械斗,趁乱逃出去报了警。

……

能做出这些事,再怎么也和被养母犯病就“吓坏了”这种描述扯不上半点关系。

“他不会是这种人。”助理赵岚仍旧摇头,“任先生,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任尘白颔首:“在您的印象里,他是什么样的人?”

赵岚想要开口,却又停下话头。

她回头看了看龚寒柔,在老人清明锐利的双眼中找到些勇气,继续说下去:“我没有印象……我只是觉得,他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那几年的经历像是场没有尽头的噩梦,被解救后,大脑自发的保护机制帮她屏蔽了这段记忆。

有全家人处处精心的呵护陪伴,后来又组成了更幸福的家庭,她还是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才终于彻底走出这段阴影。

当时龚寒柔导演正在筹拍这部纪录片,她想要尝试找回那段时间的自己,在家人的鼓励下,来应聘了龚寒柔的助理职位。

“说来惭愧……我最抗拒那段记忆的时候,甚至自欺欺人地坚信被拐卖的是我妹妹,不是我,我是来保护和照顾她的。”

赵岚的神色有些自嘲:“我妹妹也不辩解,她觉得如果这样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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